海风列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甲板上血流成河,在这场战斗中,这些英勇的船员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惨死在利刃之下。
而那些所谓的鲛怪,并不是什么鲛怪,只是浑身穿着鱼皮的人。
唐九方被捆绑着压到甲板之上,眼前是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只是他一身宽大的黑袍裹身,看不清他的样貌。
“告诉我,《万国堪舆图》藏在哪里?”老者的声音低沉,就像是从喉咙中发出来的一样。
“休想!”
唐九方眼睛充斥着血红,是因为刚在被扇了一巴掌。
“那就带回去慢慢审问,相信总有一种手段,让你吐口。”
那老者也不纠缠,然后示意手下将甲板淋上油脂,吩咐说:“一把火,把这里烧干净。”
......
数月后,永宁县,唐家。
西斜的太阳,终于收起白日刺眼的光芒,余辉穿破繁叶稀疏地洒落在唐府宅院的石阶之上,在细风微微地吹拂下,就像摇曳在湖面的波光。
文弥之踱步在院落里,偶尔抖动掉飘落在长衫上的杨絮。他面目清癯,萧疏轩举,虽然鬓角已经略染沧桑,但眉宇间亦然透着一股儒雅的斯文气息。
云时卷时舒,远处的霞光也随云层的厚度变换着颜色,这种感觉,就像是唐家公子近日来令人捉摸不定的心性,看起来斑斓诡谲。
该不会,又被唐风这孩子捉弄了吧?
文弥之叹了口气,回望身后的白墙黛瓦,三月的梅花开了,但唐家的冬天才刚刚开始。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唐家失势后,文弥之本对这位并不争气的少爷不报任何期望,但想到自那日落水之后,少爷近日的行为举止与先前大为不同,原本死灰的心境,竟还是忍不住燃起些许零星的火花。
人,总是会长大的。你看,他不是已经开始关心唐家生意上的事情了吗。虽然大部分提出的问题,被别人看来是幼稚和肤浅的,但时而也会冒出些惊人的想法。
所以,他也不是那样如自己所想的一无是处,至少现在正尝试着做出改变。
文弥之这样在心中宽慰自己,沉闷多日了脸颊,终于在不经意间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几只飞鸟惊起,飞檐兰轩之外传来一阵碎步声音,文弥之正了正衣冠,做出迎候的姿态。
“文叔,让您久等了。”从月洞门走出的少年笑容明朗,似乎唐家的困顿与他这个长子毫无关系。
“少爷,何来此话,这是奴才的本分。”文弥之原本想拱手行礼,但被唐风制止。
“文叔,不是不让您再以奴才自称了吗?您打小儿跟着父亲,为唐家忙活了大半辈子,在我眼中早已是自家人了。”唐风一脸真诚,听起来毫无矫揉造作之意。
其实,经过连日来的适应,穿越而来的唐风虽还做不到对所有事情了如指掌,但对主要人际关系也明白了八八九九。
文弥之,十岁那年在逃荒路过永宁县的时候被唐父收留,而后唐父看他聪明忠厚,便让他学着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如今早已成长为唐家的大掌柜,其感情远非是主仆关系所能比的。这些日子,也正是得益于文弥之在外的苦力周旋,债台高筑的唐家才没有完全陷入绝命的境地。
所以,唐风对文弥之是既钦佩又敬重,并没有将他当做仆人看待。
“少爷言重了,老爷对我救命之恩,为唐家我岂能不鞠躬尽瘁,粉身碎骨。”
怎么说文弥之也算是通达世故之人,可是唐风简单的一句话还是说在了他的心窝里,不免让他热泪盈眶。
“好了,咱俩个就别在这里矫情了,我找您来,是有好东西要交给你。”
唐风眼看这气氛再往下发展就要变成了苦情戏,便急忙言归正传,将怀中准备好的银两交于文弥之。
“文叔,这是昨日我赚的百两银子,您拿去贴补家用。”
“何处所得?”不同于唐风的喜悦,文弥之见到银子后诧异问道。
“咳,这府上都揭不开锅了,您还管银子是从哪里来的。没听过那句话吗,不管黑猫白猫,抓得住老鼠就是好猫。总之,这银子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您就放心用吧。”唐风早知道文弥之是一个固执的人,于是说着便将银子硬塞进他的手掌之中。
“我正给你说银子的事情呢,别扯什么黑猫白猫。你告诉我,这银子是不是昨晚在鸿宾楼骗顾家公子所得。”文弥之言语之中透着严厉之色,这让唐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能说是骗呢,明明是我卖给他的。”唐风努力辩解,虽然他也自认为这件事做得有那么点不地道。
“那你告诉我,你卖给他的是何物?”虽说文弥之昨天一直奔走在各个债主之间,但永宁县本就不大,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都能知晓,况且唐风这次撒了这么大一个谎。
“一对儿青花瓷瓶。”唐风简要回答
“哪里来的青花瓷瓶?”文弥之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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