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邱原,这个范家的姻亲,亲手将躲到其家中的范鸣范镝两个范家子,扭送到了刑部。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眼。
我们这冲锋陷阵呢,您老撤梯子?
这个意外,造成了一个连背后之人都措手不及的结果。
京城一间二进小院内,对朝廷已经绝望的数名男女围聚在了一起,每个人面上都带着一丝决绝的味道。
“做么?”
“做!”
“狗皇帝如此袒护,现在就算搏命,恐怕也难以给狗贼定罪”
“战场之上,总要有人先冲的”
“我们肯定会死”
“你们怕了?”
“不怕”
“与其等死,不若拼死一搏”
“好,那就一起死吧”
景运五年六月初八,前扬州知府李冲之女李萱儿、山西景家二房长子景瑞、郭家庶子郭铮、侯家出嫁女怜儿、范家长房次女范苑等敲响了登闻鼓,居中的李萱儿更是呈上其父李冲亲笔血书。
经吏部勘核,为李冲字迹无疑。
官场震动!
第二日督察院山西道监察御史魏爌等五名御史上书,历数山西巡抚陈牧贪赃枉法,滥用酷刑,构陷良善,私开矿禁,靡费公帑,专擅军权,纵兵为祸,虚报边功,畜养死士,结交内侍,擅改祖制,欺君罔上等共十二条大罪,请命将陈牧革职查办.
京城大震!
陈牧是皇帝和朝廷刚刚钦封的大功之人,与之前的弹劾骂战不同,此刻如此针对陈牧,那和打皇帝陛下的脸面有何区别!
乾清宫中,战意勃发的景运帝,喃喃自语: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试看朕宝剑不利否!”
然而,皇帝也是人不是神,有力不从心之时,随着六月初十,陈牧的一封奏疏再次送达通政司,局势瞬间失控。
景运五年六月初六,在未得朝廷明旨的情况下,山西巡抚陈牧亲自监斩,于太原城西汾河畔,将郭、景、范、王、侯、高等六大家族共一千两百八十二人,尽数处斩。
鲜血蔓延数十里,汾河为之断流。
天下震动!
国朝两百年,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之人!
在有心人的撺掇之下,以督察院左副都御史余庆为首,一百二十余名御史言官齐聚左顺门请命。
与此同时,数十位在京举人,国子监监生,联名向朝廷请命。
十余位在京的宿儒,致仕的官员,也通过各种渠道递上了奏疏,请命彻查。
最后更是总计有超过五成的在京官员,上书请命。
面对几乎整个朝野的压力,景运帝扛不住了。
“吴锦,拟旨吧,招陈牧入京述职”
“陛下”
吴锦躬身劝谏道:“陈牧如今刚刚得胜,手握十余万大军,若一个处理不好,恐酿成大祸啊”
“啪!”
景运帝狠狠的一拳捶在御案上,面色阴晴不定,看向吴锦的目光从未有过的骇人。
“那依你之见如何?”
吴锦将身子弯的更低了,可却仰着头,罕见的直视面前的帝王:“陛下,依老奴之见,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陈牧都不能再回山西了,当寻一得力之臣,赴任山西替任巡抚之职”
景运帝本来疑其为陈牧说情,毕竟那结交内侍的罪名,指的就是这个吴锦。
可听了吴锦的话,反倒疑心去了大半。
他对这个从小陪在身边的大伴,心底还是十分信任的。
“得力之臣?”
景运帝喃喃自语,很快一丝笑意便爬上了面庞,眼前浮现了那个全身上下嘴和骨头一样硬,每日在朝堂上喋喋不休的老头身影。
“吴锦啊”
“奴才在”
“你这能力,当个首席秉笔太监,也屈才了啊”
“奴才不敢”
“传旨,宣督察院右都御史严刚入宫见朕”
......
皇帝陛下厚厚的秘信由李和亲自送到陈牧手中,对自己即将迎来的挑战,陈牧多少也有些胆虚,可面上依旧笑意不减。
实事求是的讲,那十二条大罪,每一样他都干了。
可那又如何!
“十二条,啧啧,这些人太过小家子气,怎么也不凑个整呀”
李和看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陈牧,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多谢公公”
陈牧深吸一口气,正色道:“陈牧所作所为,一心为公,绝无半点私心,上对的起陛下,下对的起百姓,些许跳梁小丑罢了,不足挂齿”
李和见他信心十足,也就不再劝说,转身告辞离去。
陈牧虽然话说的底气十足,可要说心里不打鼓,那是不可能的。
皇帝陛下在密信中,详细说明了他要面对的问题,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龌龊。
为的就是让他早做准备,君臣二人打一场大胜仗。
“陛下啊,举朝围攻,您也真看得起我”
陈牧端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的敲击椅背,自嘲道:
“皇帝,李首辅,岳父,不知不觉间,我陈牧倒成了景运一朝大洗牌的关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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