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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野身着一件米白色棉麻宽松衬衣,搭配同色同质的大摆长裙与白色帆布鞋。
长发随意地用抓夹挽在脑后。
衬得整个人知性温婉又慵懒有度。
得知科目三如果能一把过,就可以在同一天接着考科目四。
她一上车就拿着平板电脑重复刷题,力求当场拿证,不然总觉得有太多干了一半的事压在心头,根本没法放松心情。
车辆在斑马线前暂停礼让行人时,她习惯性地抬眸瞄一眼后视镜。
熟悉的车牌号又出现了。
“秋分。”池清野以眼神示意他看后视镜,“甩掉他们。”
代号为“秋分”的保镖了然颔首,“是,大小姐。”
重新规划路线,在弯道疾速甩尾,又抄小路绕到工业园附近。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车辆不由缓停。
再看后视镜,身后已空无一车,仅有随风飘落的枯叶。
池清野右眼皮莫名跳起。
“大小姐,甩掉他们了。”
坐在她身一侧代号为“霜降”的保镖说道。
池清野淡淡地“哦”了声,看着几乎无行人道路两旁,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绿灯,车辆起步。
刚要行驶至十字路口中央,一辆白色的大型货车从左侧飞快驰来。
刹那间,刺耳的刹车音让空气瞬息凝固。
轰鸣声与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
安全气囊蓦地爆开。
巨大惯性和冲击力使场面支离破碎。
视觉上的缤纷色彩,转瞬就被单调的殷红取代。
反转一周,意识逐渐模糊……
池清野睁眼又见熊熊大火。
凄厉的哭喊声不断折磨着敏感的脑神经。
她转身想逃。
只见池慎就站在身后,冷冰冰地说:“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孙女呢?”
还没等池清野反应过来,他上前猛地推了她一把。
重心不稳后退两步。
身后不知何时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就在她即将跌落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浓雾中伸出,紧紧抓住她的细腕往回拽,并拥入怀中,附耳道:“你总是这样心急,为什么就是不能等等我呢?”
声音熟悉又陌生。
池清野眉头紧蹙,想要看清“他”的真面目。
可就在推开“他”的那一刻,“他”霎眼化作一团黑烟消散无影。
溘然惊醒。
池清野深觉窒息地大口呼吸着,心脏狂跳的声音在大脑里一遍遍回荡。
思维和知觉在高压下变得异常迟钝,等意识到身处何处,痛觉也随之侵袭。
头上缠着纱布,右手打着厚重石膏。
身体像被撕裂过一样,没一处是舒服的。
她苍白的脸皱成一团,眼泪混着虚汗,却愣是咬着牙没发出任何音节。
这时有人开门进来,惊呼:“大小姐,您终于醒了!”
池清野调整呼吸,虚弱睨他。
认出对方是“处暑”,心情稍微平复几分。
倏然想起什么,遂问:“秋分,寒露,霜降怎么样了?”
“他们……”处暑迟疑,“秋分全身多处骨折,人还没醒。寒露左侧肋骨骨折一根,比您早醒三个小时。霜降左手粉碎性骨折,左侧肋骨骨折三根,也刚醒。”
池清野闭眼倒吸一口凉气,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将每组保镖都以“蝉前雀后”的策略分布,不然曝尸荒野都没人知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问。
处暑:“初步认定为刹车失灵,还在等最终的鉴定结果。”
池清野思忖几秒,“肇事者年龄多大,是否车主?”
“56岁,是车主本人。”
事情一经发生,秋组隐藏在暗处的立秋、处暑、白露三人即刻分工。
一个负责确认情况,打120和报警。
一个联系公关部与法务部,封锁消息。
一个带人进行全方面调查。
这些事在入职培训时都有教过。
只是整个过程中,似乎有人在幕后扶助。
120到场的速度比预想的快一倍之多。
对司机的调查结果,几乎像被硬塞到自己手里般顺利。
他们不确定究竟是运气好,还是真有人在帮他们,所以在没确切证据表明的情况下,遂未把自己的怀疑如实说出。
池清野混沌的大脑里闪现最近复习过的驾考知识:年龄在60周岁以上的,不得驾驶大型客车、牵引车、城市公交车、中型客车、大型货车、无轨电车和有轨电车。
56岁意味着肇事者不仅是年纪较大的中年人,且很快就无法继续驾驶大型货车。
如果这是他全部经济来源的话……
“家庭情况呢?”池清野又问。
处暑顿了顿,“他是外地人,目前租住在砚山区城中村。家里有一双无退休金,且年近八十的父母,由妻子全职照顾。膝下的三个儿子均未婚,最大的三十岁,最小的二十一岁,全都跟着他一起接单给人搬家送货。但今天他的三个儿子并没……”
“去调查他包括他身边的亲朋好友,近期是否有大额进账。”池清野眸色犀利,透着股手起刀落的狠劲,“我要确认这究竟是偶然事件,还是人为制造的车祸。”
“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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