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昱程盯着虞青婉看了很久。
那眼神，让虞青婉忍不住地避开。
就好像小时候做了错事，站在大哥哥林昱程面前的感觉一样。
但那个时候，林昱程会默默地给他善后。
抬了抬手腕，周围的人退下，现场只剩下了虞青婉和林昱程两个人。
“林大哥。”
“娘娘，这周围没有人能听到我们说话，所以想说什么，娘娘可以随意说，但是听不到，不代表看不到，娘娘慎重。”
虞青婉的脸色变了变。
“林大哥，本宫只是想和林大哥好好聊聊而已，自从林大哥回来，我们一直都没机会坐下来聊聊天。”
“没什么好聊的，林家和虞家的交情，从你算计玥儿出嫁，又算计惊宸离京就结束了。”
“我们的交情，从你想害玥儿开始就没有了。”
不给虞青婉再辩解的机会，林昱程便又开口。
“这次娘娘为什么来，我们也知道了，但是无能为力。”
“为何？”虞青婉急急的问。
林昱程看着她，“因为岑通重伤，九死一生。”
“可他没有死，本宫愿意弥补的。”
“没有死，是他命不该绝，不是你手下留情了。”林昱程眯眼，“娘娘当初可是下了死命。”
虞青婉语塞，而后又开口，“林大哥，本宫知道错了，真的！是本宫当时想差了。”
“但本宫是绝对欣赏岑掌柜的，只是他说话太气人了，又态度十分强势，本宫也是气急了。”
“本宫愿意弥补，不管什么要求，只要他提，只要他说，本宫都能做到。”
虞青婉放软了语气。
“林大哥，你知道，本宫走到今日不容易，我……”
“不容易吗？”林昱程看着她，“那说说看，有多不容易？”
虞青婉一滞，说不出话来。
“自出生就是虞家嫡女，虞家父母偏心，但是对你也不曾苛待，你成为才女，然后成为太子妃，和太子伉俪情深十年间，你告诉我，你哪里不容易？”
虞青婉沉默之后开口，“林大哥，觉得这些都是我想要的吗？”
“不是吗？你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不是你想要的，那你还为了它，丢了一切？这不就是你的选择？”
“林大哥……”
林昱程抬手打断虞青婉要说的话。
“稍后皇上回来接你，走吧。”
“林大哥，我不能让皇上来接我，今日我身边的人，除了素莲都不能在皇上面前出现。”
林昱程目光清冷，“那是你的事。”
“林大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受难，不管我吗？”
这话把林昱程给气笑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将你当成妹妹一般，虽然不如玥儿，但是也不差。”
“你成为太子妃，除了虞家，林慕两家也为你撑腰，但你做了什么？”
“你要杀了玥儿，娘娘，既然如此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交情好说？”
虞青婉，“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要杀了玥儿，林大哥，这中间必然是有误会的。”
“对啊，你没有对玥儿下杀令，但是你做的事情，件件都是在送玥儿去死。”
“不说她大婚，婚后你做了什么，就说近一年间你做了什么？皇后娘娘，需要草民一一说出来吗？”
虞青婉，“……”
“林大哥，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让玥儿死，我只是，只是想要多做点什么，你知道的，我有儿子，我必须要为我的儿子打算啊。”
“你们说我和东方煜伉俪情深，但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孩子，所以我必须……”
“为何？”
“什么？”
“自己的亲骨肉，还是唯一的骨肉，皇上为何不喜欢？”
虞青婉皱眉，“他不喜欢我，连带着不喜欢我的儿子，有问题吗？”
“可你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就算是之前是演戏，但皇上还是敬重你的，为何突然间就厌恶了你的一切？”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虞青婉沉默。
“林大哥，事已至此，你当真不能再帮我一次了吗？若是我求你呢？”
“我愿意道歉，愿意改，愿意弥补，只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就帮我这一次，帮虞家一次，我保证……”
“我不信！”林昱程说。
林昱程看着虞青婉，眼神清洌，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
“……”
“这半年来，不光是拉拢不成要杀岑通，这闲云山庄你也没有放过。”
“不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皇后娘娘！”
虞青婉一震，忍不住后退几步。
“你……”
“那一波波的人，许多没能回去，娘娘就能肯定这些人是都死了吗？”
虞青婉脸色大变，“那些人，在你手里？”
见到虞青婉的样子，林昱程的叹了口气。
“这些人，算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娘娘，剩下的你便自己跟皇上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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