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漫过屋顶时,穿蓝布衫的妇人忽然发现老人鬓角的白发里,藏着粒半透明的贝壳。她用银簪轻轻挑出来,贝壳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照见1920年代的码头——那时老人还是梳着麻花辫的姑娘,正踮脚往远洋轮的窗口递油纸包,里面是母亲连夜炒的花生,壳上还沾着灶台的灰。
海魂衫男孩蹲在灶门前添柴,火舌舔着铁锅的声响里,混进串清脆的铃铛。他从柴火堆里摸出只铜铃,铃身上刻着模糊的"侨"字,晃一晃,竟听见1970年代的海浪声:有轮船进港时的鸣笛,有码头上此起彼伏的呼唤,还有个和他一般大的少年,正举着同样的铜铃在人群里穿梭,寻找举着红绸带的亲人。
穿工装的年轻人在灶台上找到个豁口的粗瓷碗,碗底结着层薄薄的糖霜。他舀了勺热水冲开,甜味漫出来时,碗沿忽然映出幅流动的画:1990年代的夜市,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正给孩子买糖画,糖浆在青石板上勾出歪歪扭扭的船;2020年代的机场,同样的男人推着轮椅,轮椅上的老人举着手机,屏幕里是穿工装的他在工地拍的落日。
小沙弥的画本自动翻开,菩提叶的叶脉里渗出墨汁,在纸上晕出条蜿蜒的海岸线。沿岸冒出无数个小小的身影:有背着行囊的华工在胶林里弯腰,有挑着货担的商贩在侨批局门口排队,有捧着课本的学生在侨校的榕树下朗读,最后都化作朝着老屋走来的剪影,脚印在沙滩上连成串,像条永远不断的线。
阿婆提着空簸箕往回走,竹编的纹路里卡着片干枯的花瓣。她凑近鼻尖,竟闻到1980年代香港街巷的香——那时她攥着皱巴巴的港币,在杂货店柜台前犹豫半天,最后买下支红玫瑰,藏在行李箱最底层,带回家时花瓣虽枯了,根须却在花盆里扎了深根,如今老屋墙角那丛月季,正是它的后代。
穿校服的小姑娘发现衣襟上的茉莉花瓣没了,却在口袋里摸到颗玻璃弹珠。弹珠里嵌着朵干花,对着光看,能瞧见2030年的教室:她站在讲台上讲祖父的故事,投影仪上是老码头的照片,台下坐着金发碧眼的同学,手里都捧着从家乡带来的信物,拼成幅世界地图,每个角落都插着小小的五星红旗。
戴老花镜的老先生袖口沾着粉笔灰,他抬手去拂,却摸出半截断粉笔。在石阶上划了划,粉笔灰簌簌落下,竟在地上拼出1955年侨校的黑板:年轻的他站在黑板前,用闽南语教孩子们写"家"字,窗外的凤凰树落了满地花,有片正巧落在某个梳羊角辫的女孩发间,那是他后来的妻子。
牵着导盲犬的年轻人忽然听见导盲鞍上的铃铛响了,铃铛声里混着高铁站的广播:"开往故乡的列车即将进站"。他低头时,看见了一只狗
喜欢破产后,我成了顶流明星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破产后,我成了顶流明星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