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蹲下身,看着水洼里的船影随着呼吸起伏,忽然发现那些船影的桅杆上都缠着一缕红绳,与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光带遥遥相牵。他抬手去碰,指尖刚触到皮肤,整片沙滩突然泛起细密的银鳞,像被月光吻过的海面。
远处的菩提林传来潮声般的诵经,不是某一种语言,却让他想起恒河边的晨祷、泉州港的钟鸣、威尼斯广场的鸽哨,所有声音在风里拧成一股绳,顺着红绳爬进他掌心的珠子。珠子里的菩提叶猛地舒展,叶纹间浮出无数细小红点,细看竟是无数双眼睛——有古埃及水手凝视尼罗河的专注,有维京海盗了望北大西洋的锐利,还有七岁的自己趴在玩具船边,映在水面上的好奇。
“这些眼睛都在等你。”老者不知何时坐在了船舷上,经筒里滚出的不是经文,而是半透明的海沙,沙粒落地便化作微型的港口:亚历山大港的灯塔正在闪烁,泉州的刺桐花爬上栈桥式的码头,长崎的灯笼在浪尖摇晃。山雀衔来的贝壳卵落在港口间,裂开的小船自动驶入泊位,货舱里的货物正顺着红绳织成的滑道流动,腓尼基陶罐里的橄榄油浸润了宋代瓷碗的裂纹,阿拉伯香料与中国茶叶在同一阵海风里舒展香气。
小沙弥突然发现沙滩上的铭文在延长,新的字迹从浪花里浮出来:“每片海域都在孕育新的航线。”他顺着字迹望去,那片被海水包裹的天空正在褪色,星辰坠落处生出朵朵云帆,有的云帆上印着蒸汽轮船的齿轮,有的绣着集装箱的轮廓,还有片云帆飘到他面前,展开的布料上印着自己昨天画的船——用铅笔在作业本角落涂的,船帆歪歪扭扭写着“去远方”。
古船的菩提叶突然簌簌作响,落下的叶片飘进海里,立刻长成新的岛屿。岛上冒出小小的灯塔,塔身刻着不同时代的刻度:有的标着“公元前1200年”,有的写着“1405年”,最近的那个刻度闪着微光,正是他此刻的年纪。山雀衔来的种子落在灯塔顶,瞬间开出会发光的花,花瓣上的纹路竟是不同时区的经线,随着花瓣开合轻轻转动。
掌心的珠子突然发烫,小沙弥低头,看见珠内的菩提叶已经长成小树,树下坐着个模糊的身影,正用树枝在沙上画船。他凑近想看清,身影却化作群银鱼游开,只留下沙上的船痕在发光。那些船痕顺着红绳漫向海面,与新生的船影重叠,最前面的玩具船上,七岁的他正举着贝壳当望远镜,朝着地平线的方向笑。
潮声再次涌起时,小沙弥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拉长,顺着红绳织成的网漫向所有船只。每艘船的甲板上都多出个小小的身影,有的在修补帆篷,有的在记录航向,靠近了才发现,都是不同年纪的自己——五岁时你在湄公河摸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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