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讲的口都渴了，林时满脸写着加载中——加载不出来——宕机。
导演：“ok吗？”
他点了下头。
再站到镜头前，他眼神仍然透着一股子敢惹我你们死定了的劲。
导演摸了摸鼻子，白讲了。
……
他把剧本卷成一个筒：“你有被欺负过吗？”
“谁敢欺负我。”林时嗤了一声，那个劲跟镜头里一模一样。
导演：“你有没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林时眼神写满了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导演：“那有没有你想保护的人呢？她被人欺负了，你看到她被人欺负了，你的感受是什么？”
他一个头两个大，林时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样子，他的阴暗情绪少得可怜。
拍了一下午了，哭戏也哭不出来，最浓烈的情绪也是带着不屑和居高临下的，根本没有共情这个说法。
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休息一下，好好想一想。”
这场戏绝对是重头戏，加上他的脸，拍好了爆也有可能。
拍不出来，只能当花瓶舔屏了。
秦昭到了后，没有打扰。跟着助理站在一边，见休息了才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
导演一边喝水看到她差点没呛到，他从椅子上跳了出来：“这谁？林时一有女朋友了！”
摄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小子也忒大胆，他塌房了拍拍屁股回家继承家业了，他的戏不久未播先扑了吗！
导演叉着腰，走到林时旁边。
秦昭看到他冲他点了下头：“王导好。”
她眼睛清浅，带着礼貌的问候。还叫他王导，他气瞬间消了：“你是时一的师妹？”
助理笑了笑：“林哥的妹妹。”
“亲妹妹？”
林时一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导演这才发现她和林时一的眉毛有两分相像。
一大家子都是这个颜值，确实难得：“妹妹签约了哪家公司？”
林时一：“她上学呢，也不出道。”
天光快没了，有人在导演耳边提醒道。
王导脑壳一疼，看向林时：“再试一条，你想想你最爱的人被伤害，你是有心疼和愣住这个动作的。”
林时拍了这么多条，情绪也有点麻了。
他再拍，比前面拍得更差。
王导想喊咔的时候，画面里的人突然顿住了。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画面外的秦昭。
王导大腿一拍，让秦昭站到了林时面前，指着他：“你看到妹妹被人欺负了，你唯一相依为命的妹妹！”
秦昭抿着唇看着导演和林时，林时确实不太适合感情戏，他不太好代入。
林时看着她，眼睛里的情绪渐渐涌了起来。
他微微侧了一下脸，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和愤怒。
导演：“保持住保持住！开拍！”
“她看到她在被人欺负，她在向你求救。”导演的画外音响着。
林时被人按跪在地上，挣扎了起来：“放开！放开我！”
“哥哥，哥哥，救救我，我好疼啊，我好疼。”王导夹着嗓子喊着。
林时眼底里涌出水汽，下颌紧咬着，脖颈的青筋都露了出来：“放开结界兽！你们这帮畜生！”
他一边喊一边挣扎着向前。
铺天盖地的嘲笑和棍棒一起落了下来。
结界兽啾啾啾地拼着最后一点灵力，飞到他的身边，想为他撑起一个结界保护他。
被一刀了结了生命。
少年魔尊挣扎的动作瞬间止住，那群人无所谓地嘲笑谩骂了几句，随意地一脚把它踢开。
结界兽柔软的身体地上滚了几个圈，再也没能站起来。
王导的画外音：“该怎么办啊，你不知道怎么帮她，你帮不了她。”
林时睁着眼睛，嘴巴动着，手在虚空中想碰又不敢碰。
那群人还嫌不够，一个灵力掌下来，结界兽瞬间化为了灰烬。
“不要！”
林时跪着过去，最后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
结界兽的铃铛掉在了地上。
王导：“看着他们！那帮欺负妹妹的人！你想怎么样！”
“杀了他们。”
“眼神保持住，看着他们。”
他体内的恶骨第一次觉醒，贪婪地吸食着周边的恶意。
眼睛变得猩红，挣开禁锢，杀掉了在场的所有人。
地上横尸遍野。
结界兽躺过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个小铃铛。
林时拿着铃铛，看着四周，哭了起来。
导演喊了一声咔。
所有人都在鼓掌，林时却没有出戏，他看向镜头外的秦昭。
走过去，抱住了她。
大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把王导惊得不轻，拍哭戏拍了这么多条，怎么哭都哭不出来。
这一下子，泪腺居然打开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背。
现场的工作人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大部分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有几个驻足观看着。
林时哭得忘我，像牛哞。
旁边几个人偷偷地在笑。
秦昭：“你哭得好吵。”
林时冒了一个鼻涕泡，松开了她：“我这叫专业。”
助理大羊很快递上了纸巾。
秦昭在他擦鼻涕的时候偷拍了几张照片。
林时眼尖，鼻涕还没擦完：“你干吗呢！”
“太专业了，让妈妈爸爸鉴赏一下。”
“删掉！删掉！”林时抢过她的手机，利落地按了删除，“不许说出去。”
然后去找花絮老师，让他们把这段掐点，死也不能播出去。
这个点，英国正好是白天。
秦昭拍了拍沈砚辞：“我来找我哥哥了，你要不要跟他说话。”
沈砚辞：“？”
沈砚辞：“我没有他微信？”
秦昭哦了一声。
沈砚辞：“看看他也行。”
秦昭看了眼补妆的林时：“我哥哥在忙。”
沈砚辞：“……”
秦昭敲字：“那你跟我说话吧。”
在英国的沈砚辞看到短信，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况序见状啧了一声移开了眼睛：“天天就知道抱着个手机傻笑。”
沈砚辞挑了下眉：“没人给你发消息吗？”
“有啊，。”
沈砚辞：“祝你们聊天愉快。”
“……”
他头都没抬，视线看着屏幕。
秦昭：“我哥哥今天哭了。”
沈砚辞：“很难听吧。”
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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