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一崩溃,就像搭积木一样,最底下的支撑垮了,上面堆得再高都是散沙。”少尉望着远处零星亮起的友军阵地自言自语,那里驻扎着临时拼凑的征召师和民兵部队,高层将39师部署在此的深意终于显露而出。
用精锐部队当铆钉,把这群杂牌军死死钉在防线上,可当特感的獠牙真正咬下来时,这道防线又能坚持多久!
……
“张哥,你听!上游跟他妈放鞭炮似的,哒哒哒的响个不停,右边打的更凶,炮声就没停过。”臭虫扶着钢盔,手指在枪把上抖得厉害,“咱们这儿连个鬼影都没有,不会真要出事吧?”
张涵打了个寒颤,想到了前夜那50多只特感就差一点突破防线的场景:“没动静是老天爷开眼!其他地方打生打死关我们屁事。”
臭虫换了个姿势架枪,扭了扭握枪的手腕:“那我们就在这隔岸观火,啥也不干?”
“隔岸观火总比死了强。”张涵用小拇指抠出耳洞里的污垢,在裤子上蹭了蹭手指,“别真以为顶着'英雄部队'的名号,咱们就真刀枪不入。”
“只求那些怪物别盯上咱们,我娘还等着我带着勋章回去呢!”臭虫打了个喷嚏,武鸣县方向的枪声、滩沙江下游的爆炸声一阵接一阵,可自己守的这段防线却死寂得像座坟场。
傻子都能瞧出不对劲,摆明了是声东击西的战术。
但防线上的部队能调动吗?不能。
谁也不敢赌,万一部队前脚刚走,感染者后脚就从这片看似平静的区域发起进攻,谁来承担失守的责任?
唯一的办法,只能由预备队前去支援。
空有庞大数量的军队,此刻却只能守着阵地干等。
这种无能为力的焦灼感,比直面敌人的枪林弹雨更让人煎熬。
……
凌晨2:13,39师阵地探照灯牢牢锁住第一艘冲上沙滩的冲锋舟。
船身还未完全停靠,密集的弹雨便在军官手势指挥下覆盖冲锋舟。
子弹将甲板打得千疮百孔,金属撞击声与木板碎裂声混作一团,捆绑在船体外的木板和原木不断被子弹击中,木屑纷飞,虽然部分被子弹穿透,但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
船头的十夫长反应极快,身上两件防具的重量没有影响它分毫。船体碎裂的刹那,它迅速侧身翻滚而出,落地瞬间单手撑地,借着惯性旋身卧倒,另一只手已经稳稳举起枪械,朝着光源方向扣动扳机。
但碉堡内机炮的高爆弹气浪比子弹更快,炸响的刹那,它的小腿如同被无形巨刃斩断,断肢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而半截躯体仍在抽搐着试图往沙丘凹陷处蠕动。
剩下的感染者迅速组成战斗队形,前排三只半跪举枪压制,枪口焰在黑暗中不断闪烁。
后排四人交替掩护,利用中弹同伴倒下的间隙突进,其中一人扯住身旁同伴的衣领,猛拽两下示意对方火力压制,自己则贴着地面快速爬行。
可探照灯下的沙滩毫无遮蔽,重机枪子弹轻易穿透人体,前排三人几乎同时被打爆胸口,血雾喷溅在后排感染者脸上。
一名持霰弹枪的感染者一边挥手,一边贴着沙地向侧翼迂回,试图利用弹道盲区冲锋。
当它刚抬起头观察碉堡方位时,一发重机枪穿甲弹撕裂空气而来。
子弹瞬间击穿它的右太阳穴,后脑爆出一团血雾与碎骨,整个头颅几乎被掀掉一半。
巨大的冲击力将其掀翻在地,身体在沙地上滑出半米远。
而穿透头颅的子弹余势未减,继续向前飞射,最终“噗通”一声扎进不远处的江水中,溅起细小的水花。
其余感染者仍在顽强还击,但在压倒性的火力面前,就是找死。
抢滩登陆战从始至终,第一批登陆的部队伤亡都是最惨重的。
这和七十年前的奥马哈海滩一样。
当时盟军登陆艇舱门降下,子弹立刻扫射过来。
士兵们抱着步枪跌进齐腰海水,许多人还没站稳就被机枪击中,海水被鲜血染红。
现在这些感染者也面临同样处境,在没有遮蔽的沙滩上,直面敌方架好的重机枪和高爆弹。
即便感染者肉体强健,不知恐惧,却也逃不过物理法则。
它们的死亡也不过是在重蹈历史上那些抢滩部队的惨烈命运,用生命为后续攻势撕开一道极小的突破口。
对岸江边的一小段树林中,米奇犽的心在疯狂滴血,甚至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望远镜捏得粉碎,玻璃碎裂的脆响,却完全盖不过那震耳欲聋的枪炮声。
一旁的侍卫弯腰贴上前,压低嗓音惶恐道:“万夫长,近卫千夫团的千夫长嘎特斯照您的吩咐,已经到了。”
“让它上来。”米奇犽将破碎的望远镜狠狠掷出,扭曲着脸咆哮道:“让它马上滚过来,我要把对面的那些人类的肠子全扯出来,缠绕到他们的头颅上,让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恐惧!”
侍卫被吓得寒毛直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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