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零点三十分。
“不用再等了。”叶泓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去钟楼。”
*
这是左镇潮来到雷斯利庄园之后,第一回上到钟楼。
即使是在大部分文学作品中,她也很少看到庄园中会有这种建筑,那通常是一整座城镇的地标象征,但大概是这里远在深山,因此第一任主人自发建了它用于报时。
而里面的陈设也如她想象中一般,钟楼入口只有一扇从不上锁的木门,推开便是砖制的螺旋楼梯,古旧、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位于楼梯两侧的壁灯——好在那已经换成了电灯——内部隐约可见当年修建之时的精巧细致,每一块砖瓦都铺得整整齐齐,但边角处依然被风化与磨损,甚至生出了点点的青苔。
钟楼顶上空间有限,叶泓清让大部分人都在楼下守着唯一的出口,让包括左镇潮在内的几人上楼查看。
“这里常年潮湿,各位请小心不要滑倒。”温巧一边上楼一边对身后人提醒道。
脚下的楼梯略有些湿滑,若非左镇潮此时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保不准真要滑一跤。
「虽然有青苔,但这是不是有点太滑了?地面至于湿成这样吗?」
攀上底层的楼梯,墙壁上出现了巨大的窗洞,再往上就是机械室。这里面积不小,但遍布着复杂而庞大的机械结构,空气被混合的机油、金属与木材腐烂的气息搅浑,实在算不上多么开阔,甚至连站立两个人的位置都没有。
大约是担心出故障,机械室的墙壁上只安了一盏灯,此时却不知为何熄灭了, 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见金属结构的反光。但不管如何,这个地方绝不可能藏匿一个人,因此他们很快路过了那里。
踏上顶楼的那一刻,夜间高空的凉风便呼啸着迎面吹来,眼前骤然开阔。巨钟所在的顶层是四面开窗的,呈拱形开口,窗沿上停着几只不知何品种的鸟类,听见脚步声便立刻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中央悬挂着巨大的青铜钟,上面雕着各种繁复的图案,边上就是连接楼下机械结构的钟锤。巨钟表面的花纹依然清晰可见,窗台上也不见半点灰尘污渍,可见这里的维护工作做得还算不错。
秦子焕站在楼梯口,往里面张望了一圈:“也没人啊?周博远逃了吧?”
的确,顶楼足够开阔,一览无遗。左镇潮没有在这里看到任何人影。
“那怎么办?”庄红药问,“我们要不要去其他地方找——”
她话音未落,就见叶泓清直奔那只巨大的座钟,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来到了那高悬起的巨钟下方——
然后,抬起了头。
“果然。”他说,“就在这里。”
左镇潮愣了一下,立刻跑到钟下,也跟着向上看去——
距离她不过半米的位置,有一张惨白发绀的人脸!
“!”
左镇潮差点没后退一步,她猛地抬起头,顺着头部向上看去。
在那巨钟的内部,金属的内壁上,倒吊着一个人。
他的表情扭曲而狰狞,眼珠像是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般,眼睑爆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嘴唇大张,舌头直接伸了出来,就这么悬挂在外面。
若非那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她压根不敢确认此人的身份。
——周博远。
他死了。
十分钟后。
“……检查完了。”
庄红药脱掉自己的手套,叹了口气,“我就知道随身带手套,迟早能用得上。”
尽管已经将发现尸体的事通知给了其他人,但叶泓清依旧不允许其他人上来,让温巧下去安抚了。
“什么情况?”
“和你们看见的一样,这次的尸体的情况远比楚瑶的清晰多了。”庄红药说,“是被勒死的,凶器毫无疑问就是他脖子上的麻绳,勒痕和深度完全对得上。钥匙……还是在他自己的口袋里,指甲内有血迹和人体组织,被杀害的时候进行过挣扎反抗,但是无果——现在的条件也不允许我们检验指甲中成分的DNA。从尸体僵硬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到四个小时,结合其他体征判断,应该是今晚九点到九点半的样子……嗯?”
说到一半,她略微皱起了眉。
不仅是庄红药,左镇潮也有些诧异:「今晚九点?那个时候大家才刚刚吃完晚饭没多久,正一起待在大厅里面商量关于晚上怎么睡觉的事吧?」
“周博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秦子焕思考着发问,“我记得他应该参与了讨论,没有中途溜走吧?虽然这人一直躲角落里装孙子。”
“没有错,讨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大厅里。”庄红药肯定道,“散场的时候也是所有人一起离开的,就连工作人员都全部回房间了……我记得我离开前看了一眼座钟,应该是九点出头……零五零六分?”
“那不是完全对不上吗?”左镇潮皱着眉说,“从主馆走到钟楼再上来,少说也要个十五分钟吧?哪怕再怎么生死时速,半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里,还被人杀死了……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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