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朔于是不再为此争辩,任劳任怨地应了一声,便从厨房中走了出来,还和正在看书的左镇潮对视了一眼。后者深知他此时的蛰伏都是为了将来某一日的爆发,不免为此时还颐指气使的杜恒抹了把冷汗,接着假装没有瞧见苏朔。
左镇潮能感受到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她面前不远处站定,如同出神一般停滞了将近半分钟。
接着他如梦初醒,没说一句话便离开了餐厅,朝着大门的方向赶去。想必是去取用新的冰块了。此时门外的大风与飘雪皆已停止,整个庄园如被大片冰晶组成的纯白绒毯笼罩,偶有飞鸟自针叶林中飞起,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安详。
厨房中忙忙碌碌,偶尔有人来关注一下左镇潮,给她送上一些解馋的小零食——毕竟早餐在八点才准时开始——她也清闲地在餐厅里读着那本《雪国》。
大约七点半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抵达了餐厅,有些与左镇潮打了招呼,有些则是对她视若无睹。秦子焕是八点左右出现的,一来便大谈他昨日所做的连绵不绝的噩梦,声称自己看到一个穿白裙的女人浑身浴血,拿着尖刀站在自己的床头,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确定你不是欧美恐怖片看太多了吗,秦哥?”陈潇一边嚼着现烤的曲奇小饼干一边问,“这听起来就是纯血腥,也不吓人啊?”
“你懂个屁,”秦子焕说,“如果她立刻背对着你然后倒立着朝你跑过来呢?”
“那很好笑了。”张青如想了想那个场景,诚实道。
他们顿时笑作了一团,秦子焕火冒三丈,但还是没跟他们一般见识,只能走过来揽着左镇潮的肩膀,想仔细瞧瞧她究竟是在读点什么。
事实上这时候左镇潮已经没在读书了。她的眼睛正盯着一个地方——陈潇的手。
自从他出现在餐厅中开始,他的手就一直死死地塞在自己的外衣口袋里,哪怕现在他已经坐在位置上,那只手依然没有从中取出。这让他整体的动作看起来极不协调,像是在竭力隐匿着里面的什么东西。
这行为相当古怪,却不能说明什么,耳边又是秦子焕不停叭叭的声音,左镇潮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又过了半个小时,人逐渐到齐,餐厅内各式自助菜品也陆续上来。
左镇潮端着一杯加了两份白砂糖的牛奶与一整块西多士回到座位,叶泓清已经坐在她的对面,眼下青黑越发深重,盘里只摆了两片最基础的全麦面包。秦子焕则是取了一小碗乌冬面和数笼中式小吃,例如水晶虾饺、黄金糕之类,但他说自己根本吃不完那么多,一个劲地往左镇潮的盘子里塞东西。
玄先生正坐在他们隔壁的桌边,只是那张桌子上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没有拿任何食物,面前只有一壶红茶。他仪态优雅地靠在椅背上,时不时拿起茶杯小抿一口。察觉到左镇潮的目光后,他也前倾用手肘撑住桌面、手背抵住下颌,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似乎将她用餐时的模样当成了某种值得欣赏的景致。
左镇潮这顿饭吃得坐立难安。因为直到现在,即便大部分人均已抵达餐厅,甚至连周博远和俞天宇都分别出现了,她依旧没有看见楚瑶。
将近九点时,例行进行人数清点的温巧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俞先生,”她询问一直和楚瑶一起进出的俞天宇,“楚小姐没有下来用早餐,是身体不适吗?”
“我怎么知道?”俞天宇皱起了眉,语气很不好地回答,这让他本就粗犷的面容显得更加凶恶,“你们连手机都收了,我他妈昨天又不和她睡在一起!”
听起来像是对庄园内部的规定积怨已深。
温巧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诘难,以平和的态度继续询问了其他几位住在别馆的客人,均得到“不知道”和“不清楚”的回答。她猜测对方可能需要有人将早餐送到房间,但毕竟没有收到传唤铃的消息,只能让苏朔推着餐车去敲楚瑶的门。
而不过几分钟后,也就是九点十三分时,苏朔跑着回来了,甚至没有带回那辆餐车。
“出事了!”
餐厅里的人只听见一阵迅疾的脚步声,以及苏朔带着紧张的高喊,神经也随之牵动——
“楚小姐死了!”他说,“在她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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