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嘛?车里有不认识的同学,我会害怕紧张的,你们陪我一起吧!”
三人中,最是对社交轻松自如、游刃有余的人,此刻却说自己害怕紧张。李修然知道她在胡诌八扯,若是车上有多余座位,他一定果断投降。
李修然拒绝:“坐不下。”
余杲杲只看了车旁的老师,那老师也恰好望过来一眼,下一秒,就朝三人走了过来,走路姿态和语气像极高铁站里揽客的黑车司机,“坐车吗?能到山顶的。”
余杲杲指指自己一行三人,“老师,我们有三个人,能坐吗?”
“能!”常年久坐不锻炼,爬山于他也是件吃力活,本想蹭同事的车,再载三个学生,一车五人,轻松上山。但学生的身体重要,老师还是爽快地让出了副驾的座位。
这下李修然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三人坐上老师的车子,很快就抵达了山顶。
小部分身体素质好的学生已经爬至山顶,站在崖边几米处的位置,俯瞰山脚下的校园。
领队的老师看见又有学生抵达山顶,嘱咐道:“不要靠近崖边,注意安全。”
余杲杲拉着凌寒去看山脚下的风景,偌大的校园,此刻缩成眼眸中砖红色的一小块,完完整整暴露在她的眼里。
现在是上课时间,操场上有班级在上体育课,女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热身跑操,差不多身高的同龄人此刻只是一颗移动的小点。
余杲杲舒展双臂,闭着眼,沉浸在大自然的清新空气里,心里生出无限感慨:“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嗯!”
“嗯。”
一左一右,男声混着女声。
余杲杲睁开眼,朝着身旁的两人各递去笑容,捧起水杯想要喝水。
杯盖打开后,她又突然没了下一步喝水的动作,扭头直直地盯着李修然因运动后失去血色的唇。
“你的杯子呢?给我一下。”余杲杲这次学聪明了,不问他渴不渴,而是理直气壮地朝李修然摊开手,朝他要水杯。
看着余杲杲大方地将自己水杯里的水倒了一半给他,李修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是自己想多了。原本已经如常的面色,猝不及防又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将水杯归还给主人后,余杲杲弯着眉眼,笑着调侃李修然:“不是吧?就从车里下来走几步路,你就脸红 了?”
面对余杲杲的调侃,李修然立刻反驳:“晒的。”
余杲杲对李修然好像有一股天然的信任感,没有怀疑真假,双手交叠搭在额头上,仰着头去看云层后的太阳。
今天的太阳,好像是有点晒。
不知道余杲杲跟凌寒说了什么,凌寒点点头,往后面走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支走凌寒后,余杲杲往李修然那边靠近,远远看去,两个人像挨在一起。余杲杲速度极快地扯了一下李修然的校服袖子,低着声音问:“刚刚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今天爬山,身体能吃得消吗?”
原来支走凌寒是为了问这个,李修然失笑,“没事。”
像是怕她不信,李修然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没事。”
并肩站着的人突然侧过身,灼灼目光落在李修然的左胸处。
那里,有一颗心脏的跳动。为他,也为她跳动着。
心脏,一个体积约拳头大小的器官,是全身人体核心动力源。
余杲杲左手握拳,停在距离李修然胸口几厘米处的位置。看起来像是要一拳落在他的胸口,但李修然没躲,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即便不解,但他笃定,余杲杲不会伤害他。
“这是?”李修然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余杲杲踮着脚,在他面前晃了晃拳头,“你的心脏,大概就这么大。”
收回拳头,余杲杲微仰着头,直视李修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这么小的体积,却承担着无比重要的作用,它很累的。所以,如果不舒服,不要逞强,你可以告诉我,信任我。”
“没有不信任你。”李修然深呼一口气,第一次向外人讲述自己那段生病的过往,“我是先天性心脏病,房间隔缺损八毫米,属于简单的先心病,术后功能恢复良好,可以正常运动。”
余杲杲像是松了口气,看着一旁随风摇动的树木,有些突兀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很轻,夹杂着风声,清脆又温暖。
笑着笑着,余杲杲想起了去年的一件事,“我好笨啊,去年你背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只觉得尴尬和肚子疼,一心想着快点回家,完全没顾及你的身体状况。”
自我责怪的语气,让李修然听着刺耳,反驳道:“我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情。如果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不会逞强背你到动物园门口的。”
后面那句,一字不差地随风吹进了孟自远的耳朵里。一种怪异的、无法言说的情绪不断冲击着他的感知。
刚爬到山顶时,孟自远远远就看见余杲杲和李修然站在一起,而跟余杲杲几乎形影不离的凌寒却独自一人站在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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