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射了天子一箭,小姑娘说——这叫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
天子死了,何秀感到雀跃。
宋昭的手因为拉弓破了皮,何秀心很痛。
天子真是个坏东西。
等离开了临平,何秀才知这天下如何广阔。风雨很大,船很快,何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她不想死了,她要活着,她要好好活着。
何秀发觉,自己也可以很自由。
离开临平后的日子,是何秀过得最痛快的日子。
宋昭算账算不清楚,离开临平好几年,都没发现支出与收入很不对等。
宋昭完全没发现,何秀离开临平时,带了好多好多金银细软,比宋昭以为的要多得多。
宋昭只是一味的捕鱼,晒鱼干,卖鱼,买来粮食。
还是那个四处扑腾翅膀的小麻雀。
何秀知道,这只小麻雀也有尖嘴利爪,能撕开敌人的胸膛。她的小麻雀很厉害的,才不是什么没有用的东西。
船只出海的那天,何秀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挂在树上,那棵树和挂着天子的树一模一样。
梦里没有宋昭,没有宋大头。
没有那个到处跑来跑去,对各种小吃如数家珍、会杀鸡杀鸭杀鹌鹑、会磨剪子戗菜刀、会敲文官闷棍、会做鱼羊肉丸子、会杀徐奢、会杀天子的宋昭。
昭,光明也。
这一缕光,照在了她身上。
徐奢身上流着异族的血,次次送她入深渊。
宋昭身上流淌着异族人的血,以格格不入的姿态,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
宋昭做到了礼法意义上的‘杀父弑君’。
何秀翻遍所有史籍,不曾见到第二个有这般成就的人。
有人送她入深渊,有人拉她出藩篱。
何秀知道,往后能杀死她的,只有时间与疾病,还有波涛汹涌的大海,以及海上的敌人。
……
何秀放下笔,收起手札,看向窗外。
甲板上宋昭正在打滚。
“我要吃那个奇怪的水汪汪,梗啾啾,太阳一晒就没有的东西!我要吃!我要吃!”
翠玉在一旁低声劝解:“还不清楚那个奇怪东西有没有毒,让俘虏先吃。”
现如今,船上有很多俘虏。
老实的俘虏会变成船工,不老实的俘虏负责试毒。
海里捞到的奇怪东西,俘虏先吃。
宋昭跑去牢房外面,蹲守刚吃了海蜇头的俘虏。
“你到底死不死?能不能快一点,要到饭点了。不要影响大家吃饭。你这样真的很不好。”
海盗头子:“……”
早知道他当初就该直接死了!
他现在老实点,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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