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清夏的脸被一把捏住。
秦愿想复刻初遇时捏她下巴的动作。
但无奈，现在秦愿用是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缩小了一倍不止。
明明是想捏下巴，但一上手就变成了捏脸。
明明看起来气鼓鼓的，愤怒的显而易见，但就是没什么杀伤力。
望月清夏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她这么一乐，秦愿顿时更加恼怒，直接用两只手捏她的脸。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不许笑！”
比起恐怖的漆黑触手。
或许是因为死的早的原因，秦愿的精神体还维持着小孩的模样，动起手来毫无杀伤力。
但一直不松手还是有点疼的。
望月清夏龇牙咧嘴之际，秦疏过来推开秦愿。
“小愿，你干什么？”
秦疏张开双手，挡在秦愿身前，死死护住望月清夏。
望月清夏一阵感动。
就在她思考是不是自己英勇就义的行为感化了秦疏，让秦疏找回了原本的记忆时。
秦疏一脸紧张的看着秦愿道：
“那可是纯血，一看就是贵族，你伤害贵族是会被抓进监狱的。”
望月清夏：……
得，还是没想起来。
望月清夏叹气，虽然心累，但也没办法责怪现在的秦疏。
毕竟秦疏没了记忆，不认得她。
对于现在的秦疏而言，必然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更为重要。
秦愿一动不动。
秦疏上前一步，拉住秦愿的手腕，想把秦愿从可怕的地方带走。
“小愿，快离开吧，这是哪？好可怕，我们被关起来了吗？”
秦疏碎碎念的说着，想要和秦愿从这方漆黑的空间中离开。
可还没走几步，印象里一向乖顺的弟弟却冷不丁拍开他的手。
“小愿？”
秦疏不解的看向身后，而秦愿面无表情，稚嫩的指尖指向对面因摔下来崴到脚踝而起不来的望月清夏。
“哥，她是贵族，是造成我们痛苦的根源，是吸我们血的吸血鬼，是无恶不赦的罪人。”
秦愿话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望月清夏还没搞清楚秦疏那种面冷心软的老好人怎么会养出这种弟弟，就又见秦愿按住秦疏的肩膀。
“哥，为什么还要忍耐？我们被改造到畸形的身体，是因为那群纯血，是因为那群贵族导致的。
“反正早晚都会死，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和我一起毁掉这个世界！”
秦疏怔愣的看向咬紧牙关，几乎快要哭出来的秦愿。
而随着话音落下，漆黑的世界消失，望月清夏又看到了秦疏和秦愿的童年。
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
在这个被秦愿用精神力困住的世界，属于秦疏的人生在不断上演。
被孤立，被改造，被当做人造兵器使用。
被剥夺人格，被无视痛苦。
最终在秦疏的痛苦抵达巅峰时，秦愿又会人为的将一切记忆再度重启。
望月清夏明白了秦疏失控的根源。
每天都在痛苦的记忆中来回往返，哪怕正常人也会被逼成疯子。
可秦愿为什么要这么对待秦疏？
他们是兄弟，曾经的至亲，而且秦愿对秦疏的态度并不像是仇恨。
潜入别人的精神体是有代价的。
望月清夏被余波影响的神色恍惚，却还是踉跄着起身，按住失控的秦愿。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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