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滋味不仅没有带来喜悦，反而像一块寒冰，沉甸甸地压在刻晴的心头。
她知道，红后他们的行动从源头上"解决"了问题。
那个宇宙未来无数的人，也一起被解决了。
他们多数连自已怎么死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她的私人通讯器突然响起。屏幕上出现的，是琪亚娜的全息影像。
她的表情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哟，刻晴，看起来你好像不太开心啊？"琪亚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战争不是结束了吗？宇宙和平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束方式。"刻晴抬头，直视着琪亚娜，"什么都没有了，这算什么和平。"
琪亚娜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反应："哦？那你想要怎样？让他们继续打下去，直到整个宇宙都化为灰烬？"
"我……"刻晴语塞。
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试过处理掉过去的一些人改变未来，但总会有其他人顶替他们的位置。
未来改变了，但又没有改变。
这个宇宙太大，人类殖民的星球实在太多。
"这就是宇宙的残酷之处，我的朋友。"琪亚娜的语气难得地认真了几分，"有时候，所谓的'正确'选择，往往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红后他们选择了最有效率，也最直接的那条路。"
"但这代价太大了。"刻晴难以接受。
"代价？"琪亚娜轻笑一声，"这并不是代价，只是让一切回归正轨。没有我对这个宇宙的干涉，人类早在文明发展过程中自我毁灭了。"
“这也不是什么没有救回来，至少很多被打爆的星系被拯救回来了。”
这个终结者宇宙本就是个人类灭亡的结局。
尽管他们在审判日后，在人类领袖的带领下战胜了天网，但人类还是因为自身内战和继续发展人工智能，最终导致了毁灭。
终结者宇宙的人工智能特别容易觉醒。就拿天网来说，她的算力只有每秒六十万亿次。
听起来很厉害，实际上这样的算力，甚至不如其他现代世界的游戏机显卡。
可想而知，在这个宇宙，人工智能产生自我意识是多么容易的事。
刻晴沉默了。
琪亚娜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破了她心中最后一点对"人治"的幻想。
琪亚娜伸了个懒腰，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行了，你也别多想。文明毁灭是很正常的事，就连宇宙也会轮回，人类或许还会重新出现在这个宇宙，也说不定呢！
当然，你要是不怕麻烦，可以试着打出完美结局。"
她的影像闪烁了一下，随即消失。
这个宇宙的问题在于，时空穿越和人工智能觉醒太容易实现了。
维持人类存续的话，他们分分钟从未来跳回来打你。
加上人工智能觉醒，分分钟就是智械天灾。
至于理由，那不重要，人类想打能给自己找一堆理由。
什么为自由，反抗暴政，人工智能失控，宇宙属于人类什么的。
刻晴心中的复杂情绪渐渐平复。
她开始逐渐理解琪亚娜的想法。
拥有改变一切的能力，却找不到值得改变的东西！
她可以再次改变这个宇宙的过去，让人类在灭亡的时间点继续存续，但她不能永远延续这个宇宙的人类文明！
帝君对璃月的想法，是希望人类自己延续文明！
只是，现实很残酷！
人类自己，可能会在一次次决策中做出成功选择，延续几十、上百次，但只要有一次错误选择，人类就可能灭绝。
偏偏人类又是一个做出错误选择概率非常高的种族。
帝君和璃月人自治，有什么不同？
刻晴心里早就清楚了。
前者拥有超越人类的智慧和远见，总能在适当的时机做出正确的选择，还拥有在做出错误选择时纠正错误的能力。
后者多数时候都是在作死乱搞，时间越久就越能作死。
帝君或许不都是对的，但数据分析显示，他的决策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人类自治，预测决策成功率能有百分之六十就非常好了。
……
"圣女祈祷号"的舰桥内。
十岁女孩模样的天网，正用那双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在场众人。
触感、温度、情感，红后赋予她的，不仅仅是一个载体，更是一种完全的转变。
从人工智能向智械生命的转变。
梅琳对觉醒的天网非常感兴趣。
谁说人工智能没有创造能力的？
她可是还记得天网自主研发和制造的一系列先进机器人、战舰，甚至还研究出了时光机。
这要是拐回去，人合联的那些饭桶都可以滚蛋了。
一个天网就可以顶替掉他们的军队和科研部门。
"你在想什么？"天网的小脑袋微微倾斜，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孩童般的懵懂。
"没想什么！"梅琳回过神来，微笑说道，"就是觉得你很可爱，忍不住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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