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一道,到了神蕴境界才精进缓慢起来,一重境界不知要蹉跎多久。
他……刚刚踏入神蕴境界,还称不上什么天赋可言……”
李铸秋话音刚落,褚岫白似有所觉,李扶疏目光又变。
李清然都有些看呆了,一旁的李老太君看到自家孙女屡次在公主面前失仪,不由小声训斥道:“清然,你这是做什么?”
李清然喃喃道:“奶奶,陈执安要……凝聚第二道神蕴了。”
“第二道神蕴?”商秋公主看向陈执安,就连她也觉得陈执安的气魄似乎大有变化。
“第二道神蕴!”
褚岫白也在此刻开口。
他神蕴流转,清楚的感知到陈执安的泥丸宫中已经凝聚了第二道神蕴。
众人甚至还来不及说话。
又有第三道神蕴凝聚而出!
李扶疏面色难看,他忽然想起陈执安给他写的那封信。
陈执安要砍他的手。
李扶疏原先看那封信,只觉得那封信颇为可笑。
就好像是一条流浪狗,在和酣睡的狮子咆哮。可如今再看……
“第四道神蕴。”
就连褚岫白都不由收敛脸上的笑容,正色许多:“奇也怪哉,这叫陈执安的画师,是什么出身?竟然有这般天赋?”
“第四道,似乎并非极限。”此时的陈执安再度落地,补上李音希的眉眼。
这一幅画就此成了。
陈执安抬头看李音希,李音希顿时泪流满面。
陈执安默不作声,将那画架转过去。
李音希仔细看去,却见画中的的自己身着温润而柔和的月袍,恰似月光清洒在皑皑雪山上,眼中泛着清冷光辉。
许多色彩在这幅画上碰撞,令李音希觉得这幅画里似乎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希望。
于是她甚至觉得画中的自己也栩栩如生,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即便那一抹笑容似有若无,宛如清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却带着温柔与婉约。
唯独眼神却倔强万分,还带着……深深的希望。
希望?
李音希抬起头来,看向陈执安。
陈执安行礼,接连凝聚出第五道、第六道神蕴,然后在众多难以相信的目光里向李音希行礼。
“母亲,再等一阵便好。”
李音希喜极而泣。
母亲?
商秋公主张了张嘴。
李老太君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得头痛欲裂。
褚岫白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咧嘴道:“这画师陈执安天赋似乎有些妖孽……十八九岁成神蕴,却接连凝聚六道神蕴,再差一步便是神蕴圆满!”
李铸秋与李扶疏彻底沉默下来。
几息时间过去,李铸秋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只对李扶疏道:“送客吧。”
他甚至不急着向公主请安,径自离去。
陈执安也不愿多待,他脑海中那白衣的身影已然彻底与眼前的白衣女子重合。
点点泪光,让陈执安颇有些烦闷。
十七八年漫长的相隔,又令他不知说什么,便只说了那一句再等一阵便好。
商秋公主已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她站起身来,装作懵懂无知,抬头看了看天,道:“今日天色已晚,乌云堆积怕是要下雨了,李老太君的画,我看还是择日再画吧?”
李老太君本就低着头,又点头应是。
商秋公主看了陈执安一眼,当先走出红豆院。
陈执安再度转身,又朝着李音希行礼,不忍再看。
“执安,你且先等一等。”直至李音希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脚步匆匆,不多时李清然手中拿了一个包裹前来,递给陈执安。
陈执安知道这是他母亲给他的,便仔细拿好。
便是耽搁了些时间,陈执安出了李府仪门,便看到商秋公主坐着轿子走了。
很明显,哪怕是好说话的公主也因为自己莫名被陈执安算计,而心中恼怒。
陈执安独身走在龙门街上,心中思绪纷飞。
商秋公主性子随和,她不曾当场责问他,再加上她与自家母亲似乎关系极好,想来应当不至于为难自己。
“往后若还能看到商秋公主,便认真向她赔个不是。”
“陈执安!”就在陈执安思绪闪烁时,忽然听到一句高呼。
陈执安看去,却见方才那位衣着华贵的老人身后的少年,正站在街口上远远看着他。
今日晚霞壮美,过了傍晚,却忽然云雾堆积,此时已然有点滴雨水落下,落在陈执安的身上。
“你是李扶疏?”陈执安好奇询问。
李扶疏点头:“你曾给我写信,说要砍下我写信的手。”
陈执安笑道:“所以你要在这龙门街上堵我,好保证我以后砍不下你的手?”
“你高估自己了。”李扶疏轻声说道:“陈执安,你以为在这坐朝节当头,披了一层宫廷画师的名头,便可以高枕无忧?”
李扶疏话音刚落,身上突然有真元流动。
“何谓世家?便是有张嘴说话的权利,寻常人在许多时候是说不了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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