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乔府一片寂静。
乔老夫人趁着夜里将王氏叫进了院子里。
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氏第一个不同意。
“不行，二丫头就是一个庶女，母亲为什么要这样抬举她，我不同意将她记入我名下。”
乔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叹气。
“现在凝儿已经被赐给了怀王做正妃，咱们抬举一下她，也算是给怀王一个交代。”
“这嫡女说出去怎么也比庶女好听。”
王氏想到这儿就来气，一个庶女丫头，凭什么嫁王爷？
“怀王本身就不愿意娶二丫头，若不是皇上的圣旨突然下来，这二丫头早应该草草嫁了的 ”
“母亲，我们愿意给怀王这个面子，人家说不定不承情呢！”
乔老夫人见她冥顽不灵，拿起旁边的拐杖狠狠砸了砸地面。
“我叫你来只是告诉你一声，现在这个家我还当得，凝儿的事儿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王氏做了这么多年的主母，也来气了。
“母亲，你前两次为了这个丫头三番两次警告我，我就不说了。”
“我看你现在是老糊涂了，你这么护着她，她嫁进王府。难不成还能把你带过去？”
乔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王氏，王氏却一点儿也不带怕的。
“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当初要是没有你的默许，我能那么轻而易举就解决连姨娘？”
“母亲，你猜二丫头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领你的情？”
乔老夫人被她气的连咳好几声。
“你，你，你就不怕九泉之下凝儿她娘，不肯放过你吗？”
王氏见此，居然不屑一笑。
“呵，我怕她？”
“她活着都斗不过我，死了也只能被我欺负。”
乔老夫人拐杖敲着地面，不断摇头叹气。
“造孽，造孽啊！我当初就不应该纵着你。王如静，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母亲，就听我的把凝儿记做嫡女。”
“凝儿嫁了个好夫家，我们乔府将来也只会跟着沾光。”
王氏冷哼。
“她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我们能跟着沾什么光？我可是听闻，怀王之前一直中意的都是尚书大人的千金。”
“母亲，你指望她，还不如指望指望我的婉儿。”
乔老夫人觉得累极了，她清了清嗓子开口。
“我不想跟你扯这些，你若是不同意，我就去找我儿，这个家是谁做主你应该清楚。我今晚叫你来，不过是尊重你。”
王氏也是气恼的很，她把手边的茶杯扔到地上。
“母亲，当初的事儿你我都清楚，你当初强行留下这个孽种，我已经退一步了。”
“如今还要抬举她，由着她爬到婉儿头上撒野吗？”
乔老夫人沉默一会儿才开口。
“人在做，天在看。凝儿已经长大了，就当是给她的补偿。”
王氏竟是笑的出声。
“呵呵呵呵呵，母亲，这亏心事都做了，现在补偿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她突然挺直了脊背，派头十足。
“别忘了，我娘家人有人在锦衣卫。那是专门替皇上办事儿的地方，我那侄儿虽暂时没有在锦衣卫混出名堂。”
“但是他至少知道上面的意思，怀王是皇亲国戚没错，但他也被深深忌惮着。”
王氏转头看着乔老夫人。
“母亲，你猜怀王这个王爷还能当几天？你抬举乔凝？她到时候不连累我们家就不错了。”
乔老夫人不知该说什么？可她心里总是慌慌的。
王氏起身行了个礼，语气幽幽。
“母亲，您老糊涂了！胳膊肘竟向外拐，别忘了，我们才是一家人。”
王氏转身离开。
乔老太太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沉思，徐嬷嬷上前想要扶她回房。
乔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徐嬷嬷，开口。
“徐嬷嬷，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来？不该管这事儿？”
徐嬷嬷语重心长开口。
“老太太，您这是上了年纪容易心软，这二姑娘再有出息，那毕竟也不是你亲手养大的。”
“更何况，当年的事儿万一——”
徐嬷嬷说话只说一半，乔老太太终究是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今晚你是亲眼盯着她喝下的安神汤吧！”
徐嬷嬷点头。
“这个您放心，老奴做事儿一向稳妥。”
乔老太太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回了内室。
喝下安神汤的初霜此刻刚听完墙角回来。
老太太这些日子为她做的事儿，果然都是因为做了亏心事的缘故。
如今又被王氏给劝了回去，冷血自私的人果然改不了天性。
这个家还真是全员恶人。
……
初霜的婚期定在了九月初皇帝选秀完的第三天。
初霜依照习俗和待在家里绣嫁衣，怀王府也象征性送来了聘礼。
乔婉内心本来是十分不满的，看见这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差别的聘礼以后，心里也就平衡了。
嫁进了王府又能怎样？看怀王的态度，乔凝下半辈子怕都要被冷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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