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战甲寸寸碎裂,嘴角溢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而智望也不好受,法器的反噬之力让他七窍渗血,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似乎在享受这种力量的碰撞。
就在这时,夸父的残魂以日冕虚影的形态浮现。
他的周身环绕着燃烧的光带,每一道光带都蕴含着无尽的执念。"逐日者...需先焚尽执念..."残魂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带着穿越时空的沧桑与悲凉。
与此同时,蚩尤残魂的冷笑从阴界深处传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对天道的蔑视和对复仇的渴望,让整个灵渊都为之震颤。
碰撞产生的余波还未消散,智望的身体便开始发生可怕的异变。
他的皮肤下,甲骨文状的诅咒纹路如同活蛇般游走,所到之处,皮肤溃烂流脓。法器疯狂吸收着怨气,每一缕怨气被吸入时,智望都能感受到灵魂被生生剥离的剧痛。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记忆如破碎的镜片,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他看到了与夸父在昆仑之巅修行的岁月。那时的夸父身形伟岸,周身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他教导智望,追逐光明不是为了占有,而是为了守护众生。
然而,随着修为的增长,智望心中的欲望逐渐膨胀,他渴望更强大的力量,渴望超越一切的存在。
记忆一转,他看到了蚩尤被应龙斩杀的场景。那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蚩尤的怒吼声中充满了对天道不公的控诉,当应龙的长剑穿透他的胸膛时,天空中出现了天道反噬的现象:无数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整个世界仿佛要就此崩塌。
巴图握紧阴战斧,试图斩断智望与法器之间的契约。他的战斧劈出黑色的罡气,却在接近契约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每次攻击,都让智望的痛苦更甚一分,但巴图知道,若不斩断契约,智望必将被法器彻底吞噬。
此时,法器中暗藏的阴阳罗盘碎片开始发光,光芒中浮现出古老的卦象。
夸父残魂的举动愈发诡异,他非但没有阻止法器吸收怨气,反而引导着更多的怨气涌入法器。
巴图敏锐地发现,阴战斧与法器之间存在着某种共生频率,当战斧震动时,法器的光芒也会随之明暗闪烁,仿佛两者本就是一体。
智望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的灵魂正在被法器强行剥离。在这生死关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似乎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硫磺的毒雾突然凝固成尖锐的针簇,巴图手中的阴战斧震颤愈发剧烈,斧刃上的蚩尤图腾渗出紫黑色血珠。
智望的法器与之遥相呼应,夸父追日的图腾在器身疯狂扭曲,金色光纹如同活蛇般钻入他的皮肤。
此刻的智望半透明的身躯中,无数黑色脉络正蚕食着最后的清明,而法器深处,盘古虚影的嘴角竟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记忆如破碎的镜面,在智望即将消散的意识中轰然炸裂。
三十年前的王屋山还笼罩在晨雾里,七岁的他蜷缩在智叟家的柴房,骨瘦如柴的手腕上戴着从乱葬岗捡来的青铜残片——那正是夸父法器的雏形。
老智叟用粗糙的手掌为他擦拭伤口时,山外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暗黑界的裂缝正贪婪吞噬着人间的光明。
"想成为驱散黑暗的人吗?"
带着金冠的身影自霞光中走来,夸父的指尖轻点在智望眉心,青铜残片骤然化作流光没入他体内。
在昆仑山巅的千年玄冰洞中,智望第一次触摸到完整的法器。
夸父周身燃烧的太阳真火将洞壁映照得如同白昼,老者的声音穿透火焰:
"这'众生镜'能映照万物因果,却照不亮人心。记住,光与暗只在一念之间。"
可当智望第一次俯瞰人间的繁华时,欲望的种子便在心底生根发芽。
他看见乌英嘎的少女在月光下起舞,发间银饰折射的光芒比昆仑的冰晶更耀眼;
他听见山脚下的百姓议论,说拥有强大法器者可主宰生死。
暗黑界的低语开始在深夜侵蚀他的梦境,那些孤魂野鬼哭诉着被天道抛弃的痛苦,许诺他以力量重塑三界。
第一次用法器吸收怨气时,智望看见夸父残魂在金光中皱眉。
但当他将怨灵炼化成守护王屋山的卫队时,山民们崇拜的目光让他彻底迷失。
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守护,开始用力量争夺资源,欲将王屋山、太行山划为自己的属地。
巴图姐姐乌英嘎那美丽动人的眼神,在他用结界封锁山谷的瞬间,彻底点燃了心中的魔火。
"你背叛了光明!"
巴图的怒吼将智望拉回现实。阴战斧的黑芒劈来时,他下意识催动法器抵挡,却在能量碰撞的刹那,看见法器中浮现出夸父临终前的画面——老者将阳战斧托付给巴图,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失望。
此刻的智望,透明的身体里,黑色脉络与残存的金色光芒正在进行最后的拉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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