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鹿于是下午才回到队里继续训练的。
关于她到底去了哪里……
鹿于在林七夜憋笑的神情下绷着一张脸解释：“机密，不能告知。”
晚上解散后，所有人又回到了宿舍里去。
鹿于没有直接洗漱休息，而是跟莫莉报备了一声就悄无声息地出了宿舍。
今天元始要去寻西王母要一份重要的东西，正好也能给鹿于放个假，所以她今天就不需要去洪荒进行熬夜学习了。
她直接瞬移到了之前跟林七夜对练的山上。
“天道，现在你在吗？”
少女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在。”
“昨天哪吒会短暂出现，是你干的吗？”
“是。”
鹿于：“你那天说的洪荒本来就是你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道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摆烂感：
“就是你想的那样啊……”
“世间万物都会步入进化，新事物取代旧事物是最基础的规律，人们不再需要神明的时候，神明自然会隐去。
我把最初的上古神明单独划出来，试图让祂们有自己的新生活，这个时候一个新生的天道就找我借走了祂们的本源。
祂太弱了，开辟出三千魔神所在的混沌时代，却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孕育混沌青莲使盘古诞生。
我就想着帮一帮，正好让那些神明在另一方世界延续下去。
我以为它是想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再现洪荒之后的辉煌，却没想到它竟然把这一切当作拍电影一般，所有存在必须按照它的剧本进行，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等我知道的时候，它已经借用盘古开天辟地的大功德强行脱离了我的视线，我也从此失去了那些本源。
这便是你第一次召唤神明，为何并没付出太多代价，却能一次就成功跟祂们联系上的原因。
因为他们本来就与我关系深切，这是不论天道如何篡改都改变不了的。
所以不论你想要召唤什么体系的神明，最后也只会遇到他们，这是注定的结局。”
天道第一次在鹿于面前说了这么多话，仿佛是说累了，到最后的声音已经快要随风吹散了。
鹿于明白了，意思就是，这个天道作为电脑主机，把源代码发给了另一边的天道，结果人家不仅不好好使用源代码，还恶意篡改……
“我并不介意你的到来，我也感谢你的那位系统带着你来到了这个世界。”
天道强忍着无力，继续说着。
“但是我为了抵御外神入侵，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分辨世界上的所有强大生命究竟于我而言有没有威胁了。
所以大多数神明都不在人间随意走动，祂们也与你一样遭受着来自我的排斥。
你虽然是人类，可是你的力量已经不属于规则，而是概念。”
而且不知道为何，它每次靠近鹿于，总是有种奇怪却说不上来的感触。
就相当于电脑里的自动识别系统，能识别网站是否有问题。
突然有天遇到一个需要更高级服务器的网站，那个网站被强行在低配置里打开，便会显示它有问题。
识别系统就会对其进行处理。
这也是鹿于会遭到潜意识的排斥的原因。
［简而言之：你的力量在四维，他们现在是三维世界，超维了，受不住。］
鹿于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出声，向一头雾水的宿主解释了一下。
［之前人机识别到你，把你拉入了黑名单，现在是人工识别，把你又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它说的没错，你现在已经不会再受到排斥了。”
天道也能听见系统的声音，赞同的对鹿于说道：
“很快洪荒神明就能降临这里，那个时候甚至不需要你自己的努力，便会因为祂们的认可而被这个世界认可了。”
但是让人家来到这里需要努力的不也是她吗？
鹿于无语，但是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便没再多逼逼。
“既然你已经回不去你原本的世界，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也可以的。”
天道突然想起面前的少女被迫背井离乡的身世，还是有些心软的开口安慰了一声。
鹿于一听，突然笑了：“把这儿当自己家？”
她看着眼前的空气。
“那行啊，请你从我家出去吧。”
自己家自己说了算。
“……我的意思是，你也应该有新的生活，新的朋友了。”
“我知道……”
鹿于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月亮，突然想起，那天哪吒说的……下次见面，他们就是朋友了……
“达纳都斯，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朋友吗？”
一道声音突兀的从鹿于身后响起。
鹿于猫猫转头看向背后。
黑色长卷发的女人一袭黑色纱裙，头戴金饰，眼下是神秘的纹路，一双仿佛藏满星辰夜色的眼睛正好奇地盯着鹿于。
林七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是的，母亲。”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站在前面的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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