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你等等我！”
灵澈儿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轩如何跑都无法追赶上。
眼前是一团又一团的雾气，灵澈儿的身影被那雾气半遮半掩，不知道追了多久，灵澈儿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竟然没有脸……
“啊……”
轩被惊醒，原来是梦。
轩刚刚意识到，五年多来，虽然没有一日不在思念灵澈儿，可是她的面容却还是一日比一日模糊……
直到刚刚，轩如何也回忆不起灵澈儿的面容的细节。
所以才无法梦见灵澈儿的脸……
轩喘着粗气，心中十分惶恐。
明明对灵澈儿的爱日益增加，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对灵澈儿的记忆已经犹如隔年的雪，如何努力想要留住，都已经被时间搅得乱七八糟。
轩对灵澈儿的思念已经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可是，灵澈儿本人却犹如一首远方的音乐，无论他怎么想要听清，依然无计可施。
“澈儿……”
轩紧紧攥着那块金牌，内心的空洞如何都无法填补。
“堂堂猿神，夜里竟然会躲起来哭啊？”
轩在一瞬间以灵力化作飞镖向声音的来处射去。
九江尽全力去躲，还是被飞镖浅浅地划伤了左脸。
“你还真下死手啊……”九江满不在乎地擦了擦脸上滴落下来的血。
九江此时一身宫女打扮，已经全然没有昨日灵澈儿的神态了。
轩阴沉着脸，又以灵力凝出一个新的飞镖，说：“我现在没兴趣同你闲聊，再不走，这就会插进你的心脏了。”
九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说：“别，你先听我说完，这事与灵澈儿相关。”
轩眉心一动，手中的飞镖如烟一般消散了。
“你要是敢撒谎……”
轩起身，随身披上一件外衣，长发乌黑如绸缎，皮肤白皙如玉，整个人在月光下闪着幽暗的光，那光将他与俗世分隔开，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九江有些看呆了，世间竟然有这样好看的男子。
“说。”
轩一声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九江的思绪，她脸上迅速重新挂回那略带谄媚精明的笑容，说：“我昨日潜入了大牢，去见了我叔父，就是前丞相，九江震。”
轩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连日酗酒，让他头痛欲裂。
九江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瓶子，倒出一个药丸，说：“陛下先吃一颗解酒丸吧！”
轩皱了皱眉头，却不伸手去接。
“啊……”
九江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将手中那颗药丸一口吞下，然后张开嘴给轩看，说：“你看，没毒。没毒。”
说着又倒出一颗，递给轩。
轩接了过来，一口吃下，顿觉头痛减轻不少，胸口也不那般闷了。
轩坐了下来，用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是真的有澈儿的消息，昨天早早就会与我讲了。所以，你现在是在撒谎。”
九江干笑了两声，说：“我要是真的没有一丁点筹码，干嘛深夜过来找你送死？”
轩微微点头，示意九江继续说。
“你对我偷偷去见叔父，一点都不生气？”
“我不杀他，自然也不怕别人见他。”
“呵呵，你真是……越来越像一国之君了啊……”
“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脖子拧断。”
九江吐吐舌头，说：“你给我钥匙，我要放我叔父离开。”
“嗯？”
“我的叔父，可能知道澈儿的下落。”
轩猛地站起，大步走向九江，说：“你说什么？澈儿的下落？”
“你是不是听了阿问的胡话，相信灵澈儿去了平行世界？十年之后就会回来……”
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不自觉说：“难道……不是吗？”
九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这都是阿问编来骗灵帝灵后的，怕那老两口承受不住晚年失子……”
轩一把抓住九江的领口，眼睛一瞬间布满血丝，几乎要吃了九江，说：“你……说清楚！”
轩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瞬间天旋地转，正是因为从没有怀疑过灵澈儿会在十年后的月圆之夜回来，他才能勉强熬得下去，虽然每日都被思念折磨得痛苦难耐，但因为这样的一个确定的未来……
轩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松开九江，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啧啧，真是两个情种，那个阿问现在早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要是那个灵澈儿真能回来，他何必那样要死要活的……”
“你撒谎！龟仙……龟仙也如此这样讲……龟仙一定不会有错！”
“你说那上古神兽啊？它那般能耐，如果灵澈儿真的能回来，它怎么会这些年都不闻不问，什么行动都没有呢？”
“闭嘴……你闭嘴！”轩的灵力一瞬间将九江震开，九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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