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有第三种情况。”伽罗道。
“第三种情况？”阿卡斯疑惑地重复。
伽罗抬起头，“我记得‘克兰’说过一句话：‘又或者……我们两个，都是真的呢？’”
“WC？两个都是真的？那不就是克隆吗？”阿卡斯震惊。
凯撒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他摇头：“不一定是克隆。克隆体，理论上确实可以做到‘两个都是真的’。但这里有个致命的问题。”
“意识和记忆。就算肉体可以复制，但意识、记忆、人格这些独一无二的东西该如何完美复刻？除非……”
伽罗接上了他的话：“除非他们掌握了意识传输或者意识同步的技术。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基地里的‘克兰’会知道港口袭击。因为他们本质上共享着某种程度的信息。”
这个推测让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面对的就不是简单的冒牌货，而是一个拥有相同知识、相同思维模式，甚至可能实时共享情报威胁。
‘克兰’找到与自己一同前来的队员，“药呢？”
被喊到的那名队员看着他脸上依旧明显的红肿和嘴角干涸的血迹，立刻应道：“我马上去拿。”
片刻后，队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快步返回。
‘克兰’接过盒子，看也没看，从里面取出几粒药片，干咽下去。
那名队员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您……没事吧？”
“没事。” 他语气平淡地回应队员询问，“在我离开后，那个蒙特还有说什么吗？”
“他显得很焦虑，反复追问研究数据是否还在，核心数据库有没有受损。” 队员顿了顿，补充道，“看起来，他非常关心那些研究成果。”
“嗯。” ‘克兰’继续问道：“那边事情进展如何？”
他指的是港口袭击的后续。
那名队员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行动顺利，按照计划破坏港口核心能源枢纽，制造足够大的混乱。不过……抓到一个叫阿索的人，目前职位还不清楚。”
‘克兰’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之前不都是不留活口吗？这次怎么……” 他提出疑问。
队员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和不确定：“是总指挥官……他亲自下的命令。他说……说那个阿索的五官长相，有点……有点像……”
队员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更低了。
“像什么？”
“像……总司夫人。”
总司夫人……那个抛下克兰和克里的人。
“你说什么？！”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女人的样子，在记忆中早已模糊，只剩下一个决绝离去的背影和父亲日复一日的暴怒。
片刻，他将情绪收拾好，开口：“总指挥官还有没有其他指示？”
“暂时没有。”
“嗯。” ‘克兰’挥了挥手，“你去忙吧。蒙特那边，盯紧点。”
“是！” 队员立刻行礼，转身快步离开。
但他的方向并非大厅，也非蒙特的房间，而是选择通往二楼的楼梯。
二楼温度明显比楼下更低。
这里足够安静，也足够……令人清醒。
确认四周无人后，这名队员迅速闪入二楼一个堆放杂物的隔间，掏出加密通讯器。
[07：克里长官，刚才短暂恢复清醒了。]
信息发出后不过数秒，那边就有了回复。
[克兰：这都是这个月第几次了？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克兰：我要让他永远无法清醒。]
[07：是。]
07迅速回复，随即关闭通讯器，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走出杂物间，下楼找到另一名同伴，传达总指挥官命令。
07靠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总指挥官最新命令：执行‘永久静默’预案，确保其无法再次脱离控制。”
那名队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低声回应：“明白。具体执行方案？”
07声音没丝毫起伏，“锁识剂，剂量……致死量。”
锁识剂是灰耀星秘密研发的一种神经毒素，其作用并非直接致死，而是会不可逆地破坏大脑中负责自我意识和短期记忆的特定区域。
中毒者不会死亡，但会变成一具只会执行基础命令、没有任何个人思想和记忆的空壳。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美的傀儡。
这远比死亡更加残忍。
另一边灰耀星，总指挥官办公室。
克兰独自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室内光线刻意调得很暗。
他拉开右手边一个上锁抽屉，动作略显迟疑，但最终还是从最深处取出一个用防尘袋精心封存的相框。
拆开密封，取出里面那张已经微微泛黄的旧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年轻时的父亲面容尚且平和，没有后来的暴戾。
年幼的克兰和克里穿着一样的小礼服，站在父母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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