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是在今天这种场合下给你。”
她说完，直接将那份协议给撕了。
从此以后，没有协议，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
和普通人家最寻常不过的夫妻一样。
虽然这些年，他们也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盛眠临终前，还是希望将结婚证给补上。
这是属于他们的仪式感。
她抬起手，用指腹去擦拭陆霆枭脸上的泪痕：“别哭，医生早就检查过我的身体，能活到现在，能有你和桃桃的陪伴，我已经很开心了。”
“陆霆枭，你为了宋雨柔伤害我的时候，我真的恨透了你……但这些年下来，我能感受到你的爱，也知道你在拼尽全力的弥补。”
“我想告诉你，我原谅你了。”
“我从来都不后悔遇见你，只恨命运捉弄，让我们错过，又彼此伤害了那么久。”
“如果还有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再忘记我了，因为……暗恋真的很苦。”
“还有最后一句……我爱你。”
盛眠说完这句话，就缓缓闭上了眼，手从陆霆枭的面庞滑落，没了气息。
陆霆枭紧紧抱着他，大哭了一场。
“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有来生，就换我暗恋你，追求你，守护你……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和伤害。”
“眠眠，我也爱你。”
等哭够了，陆霆枭抱着她站起身，抬步走到了那颗桃树下。
他后背靠着树干，像是平时哄盛眠睡觉那般，轻轻哼起了歌。
他的声音虽然不像二十年前那般性感，但依旧好听，无数花瓣散落在他们身上，为他更加增添了温柔。
歌唱到一半，陆霆枭胸口忽然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药瓶。
有件事他一直瞒着盛眠，其实他早就得了绝症。
但……他经历过失去爱人的痛，所以他舍不得盛眠也体会那样的滋味。
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他直接让沈铭洲联系了国外最顶尖的医生，帮他研制出了暂时保命的药丸。
这种药丸对于他的病症有奇效，吃下之后很快就能控制住病情。
但药效只有12小时。
12小时过后，他会遭受更强烈的反噬，进一步加剧病情，吞噬他的生机。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陆霆枭没有打开药瓶，而是随手将它放在了一旁，然后紧紧抱着盛眠，闭上了眼睛。
等桃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陆霆枭和盛眠还专门留了遗嘱，其中一笔用来运营慈善基金会，这是陆霆枭以盛眠的名义，在20多年前成立的基金会，一直运行到现在。
陆霆枭名下所有的股份和各种不动产全都留给桃桃。
沈氏自然也是一样。
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桃桃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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