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天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死死盯着苏老爷子，声音嘶哑：“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苏老爷子苦涩地笑了，“二十年了，我每天都在想着这个秘密。叶天，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有一双和沐雪一模一样的眼睛？你以为为什么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苏沐雪捂住嘴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叶天时心中那种奇怪的悸动，想起了每次看着他的眼睛时内心深处的那份亲切感。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叶南天愤怒地拍桌而起：“苏振华！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苏老爷子眼中闪着痛苦的光芒，“我儿子苏致远死了二十年了！死在那场车祸里！而雅兰…雅兰当时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林主任这时候完全懵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悄悄地想要离开，却被叶南天一个眼神制止了。
赵雅兰终于开口了，声音颤抖得厉害：“天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真的对不起你…”
叶天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整个人都在颤抖：“所以…所以我和沐雪…”
“你们是表兄妹。”苏老爷子残忍地说出了真相，“血缘上的表兄妹。”
苏沐雪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她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对叶天的感情，想起了那些亲密的时刻，想起了她以为的爱情…
“呕——”她突然冲向一旁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起来。
叶天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他想要过去扶她，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叶天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叶南天长叹一声：“因为两个家族的利益需要联合，因为你父亲留下的那些产业需要有人继承，因为…因为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私心。”
“所以你们就让我们…让我们以为彼此相爱？”叶天苦笑，“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走向深渊？”
赵雅兰痛哭出声：“天儿，我们本来想等你们结婚后再慢慢告诉你们真相的…我们以为只要你们不知道，就能…就能…”
“就能什么？就能让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违背人伦？”叶天怒吼道。
苏沐雪这时候从垃圾桶旁站起身，她的脸色死灰，眼神空洞地看着叶天：“所以…所以我对你的感情，只是血缘的错觉？”
叶天看着她，心中涌起巨大的痛苦。他想要说不是，想要告诉她那份感情是真实的，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苏老爷子看着两个孩子痛苦的样子，也有些后悔了：“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家族的基业毁在一念之间…”
“基业？”叶天冷笑，“为了基业，你们就可以欺骗我们？为了基业，你们就可以让我们…让我们…”
他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众人压抑的呼吸声和苏沐雪偶尔传来的抽泣声。
叶天靠在墙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和苏沐雪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第一次对他露出的微笑，两人在花园里的漫步，她在他怀中的温暖…
“够了！”叶天突然睁开眼睛，眼中满含怒火，“你们这群老家伙，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棋子吗？”
他直直地盯着叶南天：“爷爷，你告诉我，当初你看着我和沐雪订婚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你看着我们越来越亲密的时候，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叶南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还有你，妈！”叶天转向赵雅兰，“你一直说让我好好把握沐雪，说她是个好姑娘。你知道吗？我真的爱上她了！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这辈子想要守护的人！”
赵雅兰泪如雨下：“天儿，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妈妈以为只要你们不知道，就能…”
“就能怎么样？”叶天的声音越来越冷，“就能让我们生下孩子，然后一辈子都生活在谎言里？”
苏沐雪这时候抬起头，她的眼睛红肿，但神情却出奇地平静：“叶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叶天看向她，心中一痛：“记得。”
“那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苏沐雪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飘散在空中，“为什么看到一个陌生人，我会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为什么你的眼神会让我觉得那么熟悉，那么安心。”
她站起身，走到叶天面前，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原来，那不是爱情，那是血缘的召唤。”
叶天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沐雪…”
“不要碰我！”苏沐雪突然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碰我！”
她转身看向在场的所有长辈，眼中满含愤怒：“你们真的很厉害，把我们都玩弄在股掌之间。你们知道我这些天晚上睡不着觉吗？你们知道我为了一个所谓的未婚夫改变了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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