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祺安眨巴了下眼睛,慢腾腾翻身爬了起来。
红衣鲜艳的妖王就坐在不远处,白皙骨节撑着额头,他垂着眸,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但祺安还是无端的感到了一种压抑危险。
王……
好像在生气。
祺安无措的攥着衣角,小心翼翼凑过去,握住妖王垂下在一侧的指尖。
“王,你不开心吗?”
他软软的捏了一下,抬起水润的眼眸望着他。
小孩的眼睛很干净,不染尘埃,没有一丝杂质,单纯而天真无邪。
北灼言看着祺安,心口的闷愈演愈烈。
他知道他没做错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迁怒。
如果不是他,念就不会使用禁术,不会将那漫长的寿命尽数转为生机渡给他。
那本就羸弱的身体,在这一次次的磋磨下,越来越单薄。
像是一阵最轻盈的风,马上就要从指缝溜走。
北灼言忍了又忍,才堪堪压制住怒气,他从祺安手中抽回了手,眼底浮着细密的冷。
“既然醒了,就好好养伤。”
“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若有下次,我不会再管你。”
妖王的声音很平,没有起伏,冷漠近乎无情。
祺安心中一慌,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无措的又去揪对方的红衣。
“我知道的。”
“是我给王和姐姐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王,你别生我的气。”
北灼言听到祺安提弗清念就压不住怒气,他直接起身将衣袖从他手中扯了出来。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他怕自己忍不住迁怒,对他恶语相向。
北灼言撂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祺安呆呆站在原地,稚嫩的手心空荡荡的还举在半空中,水润漆黑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离开的北灼言眼底染着暴躁,袖口中的拳头紧握,几乎要将手心掐碎。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似乎从他刺出那一刀开始,一切都变了。
天翻地覆,陌生到再也看不见过去半分美好。
他好不容易学会了爱,却在清楚心意的那一刻连接近都没了资格。
孤独岁月里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也在缓慢凋零,越走越远。
北灼言抬起头望向天空,被黑色的遮挡的眸底绯红,暗色层叠铺满。
“你非要我失去一切才开心吗?”
他轻声向天质问。
所有的难过都倾注在那一句轻语中。
天空云彩翻腾,似乎在回答他的问题。
风轻轻拂过,将眼角的湿润带走,树叶哗哗作响,奏出好听的旋律。
明媚的阳光也柔软的铺洒在他身上,帮他驱散满身寒意。
天地给予他最温柔的安慰。
北灼言却嗤笑一声,嗓音冰冷森然。
“我恨你。”
话落,风停草静,空气骤然凝滞。
北灼言收回视线,眉眼低沉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他走后,那处的风停了许久才恢复流动。
浩渺苍蓝的天空上隐隐传来一声叹息,轻轻的,化在了微风里,无人听见。
…
北灼言没走多远就被拦住了,他低眸看着挡在他身前的祺安,目光发冷。
“做什么?”
祺安黑润的眼睛有些发红,他无措地询问道:
“王为什么不让我提……”
他顿了顿,没敢说出那两个字。
祺安心中有些忐忑,小手揪着衣角等待。
红衣妖王没回话,只是视线更冷了一些,眼底的情绪复杂到祺安看不懂。
于是小孩更慌张了,他控制不住地上前,牵住青年的手。
“王,姐姐怎么了?”
掌心中的手很小,只能捏住他的三根手指,软软的,带着小小的颤抖。
北灼言清楚的看见了祺安眼里对他的畏惧,他抿起唇,情绪起起伏伏,最后通通化作了无可奈何。
他这次没抽出手,就那样牵着小孩往灵霄峰的峰顶走。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去灵霄峰的路上,北灼言没再开口,沉默的像是一块木头。
祺安也不敢说话,除了对北灼言身上冰冷怒气的惧怕外,还有心底隐隐传来的不安。
他好像模模糊糊地猜到了些东西。
王是温柔的王,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其实对他很好,对青龙和白虎也很好。
能让他如此动怒的,全世界只有一个人。
姐姐。
祺安低着头,他不敢再继续想了。
去小院的路漫长又短暂。
祺安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但一抬头却又已经到了位置。
挂着好看风铃的门错开了一条缝隙,并不大,刚好可以看见里面的风景。
翠色藤椅,剔透的白发,垂下的睫羽在眼下打出青灰的阴影,近乎透明的皮肤像是精灵。
脆弱,易碎,仿若下一秒就要羽化成蝶,被风碾碎消散。
北灼言松开了小孩的手,他望着里面安静沉睡的人,眼眸沉的仿若要化作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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