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店里,晓琴正忙着打票,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穿着店里的蓝色工作服,袖子挽到胳膊肘,手里的打票机就没停过,键盘被按得 “哒哒” 响。
“下一位,请问您想买什么?” 晓琴抬头,声音带着点沙哑。她早上9点就来开门了,原本以为只是平常的一天,没想到刚开门就来了十几个女孩,不到三个小时,营业额已经突破了 100 万。
她的手早就酸了,贴了两片膏药还在疼,早上买的包子放在旁边,早就凉透了,没来得及吃一口。
站在柜台前的是童紫君,33岁,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头发扎成马尾,显得干练又温柔。她身后跟着老公和 5 岁的儿子,儿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喜洋洋玩偶。
“我买 10 万,比分 1:2,乌兹别克斯坦赢。” 童紫君的声音很平静,带着点四川口音。
晓琴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10 万?”
“对,10 万。” 童紫君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银行卡,“我知道单张彩票有限额,你帮我分 5 次打,每次 2 万。”
旁边的老公张磊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老婆,是不是太多了?要不买 5 万吧,2 万买比分,3 万买总球数,稳妥点。”
童紫君摇摇头,眼神很坚定:“不,我信东哥。”
晓琴没再多问,赶紧拿出新的票据安装:“您稍等几分钟,我换下药票。”
等待的间隙,童紫君看着店里挂着的李文东早年的照片,思绪飘回了 20 年前。
2000 年,18 岁的童紫君背着一个大包,从四川老家坐了 30 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到羊城。
亲戚在火车站接她,带她去了一个一楼房间 —— 潮湿的空气里飘着霉味,衣服晾在角落里,半个月都干不了。
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只能在亲戚介绍的餐馆里做杂工,每天从早上 9 点忙到晚上 10 点,洗碗、端盘子、扫地,手泡在洗洁精水里,冬天裂得全是口子,一个月工资只有 500 块。
直到2005 年的一天,她路过街边的音像店,看到橱窗里摆着李文东的《童话》唱片,封面的他穿着白色衬衫,笑容干净。她鬼使神差地走进去,花48块买了一张并且填了买奖数字。
次日后,发现自己居然中了 1 万块。
“我当时抱着唱片哭了好久。” 童紫君后来跟朋友说,“那 1 万块,我给家里寄了 8000,自己租了个带窗户的单间,还买了一件新棉袄。”
也是因为这张唱片,她后来去了李文东和朋友合资开的 “东君服饰店” 上班。
李文东偶尔会来店里视察,看到她在认真整理衣服,笑着说:“小姑娘手巧,好好干,以后会有出息的。” 这句话,她记了很多年。
后来,她攒了点钱,想自己做服装生意,就在老街租了个小铺子。可没经验的她,进了一批冬装,结果那年冬天格外暖和,衣服全砸在了手里,房租都快交不起,她天天愁得睡不着觉。
就在她快放弃的时候,听说李文东搭建了拼夕夕平台。
“一开始我不敢弄,觉得网上卖东西不靠谱。” 童紫君说,“但想到东哥,我就试着开了店,没想到第一个月就有几百单,第二个月直接上千单。我雇了几个人打包,天天忙到凌晨,不到半年就回本了。”
现在的她,已经在羊城买了房子,儿子在重点小学上学,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东哥可是我的大恩人啊!”童紫君满含感激之情地望着自己身旁的丈夫,轻声说道,“这一次他亲口告诉我,乌兹别克肯定会赢得这场比赛,那我自然是深信不疑啦。哪怕最后真的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权当是报答他对我们家的恩情吧。”
说话间,只见晓琴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完成了票据安装手续,并紧接着用打印机“哒哒哒”地打出了整整五沓厚厚的彩票。
每一沓都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两万张彩票,而且所有彩票上面显示的比分无一例外全都是 1:2——毫无疑问,这些都是预测乌兹别克斯坦将会获胜的投注结果。
晓琴将那一叠叠彩票小心翼翼地递到童紫君手中,同时提醒道:“请您收好哦,如果有任何问题或者需要确认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哈。”
童紫君满心欢喜地接过来后,便认真细致地逐张检查起来。待一切无误之后,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向晓琴道谢:“太感谢你啦!”
随后,她紧紧拉住丈夫和儿子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朝着店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她刚刚踏出店门的一刹那,身后原本安静的空间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瞬间沸腾了起来。
只听见一群女孩子激动万分的声音此起彼伏。
“哎呀呀,我也要赶紧买这个比分 1:2、乌兹别克赢的彩票呢,给我来一万块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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