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秃顶校长的目光触碰到刘小天猛地拍在桌上的手枪时，他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全身僵硬地定在原地，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弹一下。他瞪大双眼，惊恐万状地望着刘小天，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此刻，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作威作福的校长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气，只能战战兢兢地盯着刘小天，生怕对方会突然举起手中的枪指向自己。然而，让他稍微松一口气的是，刘小天只是将枪重重地拍在桌上后，便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似乎看穿了这所谓校长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蛋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只有众人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眼看着秃顶校长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刘小天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好心好意给您面子，您可得识趣接住啊！要是万一哪天我不想再给您这份薄面了，那可就得另寻他人商谈此事咯。到那时，您对于我来说可就毫无价值可言啦，我还留着您有何用呢？毕竟往后咱们还要同在一个屋檐下讨生活呀。”
尽管刘小天的嗓音并不大，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这番话落在他自己人眼里或许并无特别之处，然而传到秃顶校长的耳朵里，却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心窝，令其倍感难堪与恐惧。
刘小天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表情变化，当看到对方脸上露出那种意料之中的神色时，他心中暗自一喜，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语已然奏效。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紧接着开口询问道：
“不知道此刻我能否与您商谈一下有关租用贵校后方那几栋教学楼的事宜呢？”
面对刘小天突如其来的问题，那位头顶光秃的校长明显有些措手不及，他支吾着回答道：“这个……这个嘛……”只见他面露难色，迟疑了许久之后，突然间换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容，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
“实不相瞒啊，虽说我身为这所学校的校长，但关于这租用教学楼之事，还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主决定的呀！在我的上头，可还有学校的主席以及各位董事大人呢。具体到学校内部的种种事务安排，最终的决定权都掌握在他们手中哦。”
听完校长这番说辞，刘小天不禁感到一阵错愕，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站着的老鬼。此时的老鬼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对这样的情况毫无头绪。见到刘小天投来疑惑的目光，老鬼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压低声音凑到刘小天耳边嘀咕道：
“哎呀，你瞧我这副模样像是读过多少书、了解过学校里那些复杂规矩的人吗？说实话，我打心眼里讨厌来这种地方，所以对于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是一点儿都不清楚呐！”
刘小天实在没有办法了，他无奈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老鬼，接着忍不住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后，伸手一把将老鬼拽到了旁边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里。
只见刘小天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对老鬼说道：“我说老鬼啊，要不这样吧，你干脆打个电话去问问情况得了！这可是一所规模如此庞大的学校呢，我才不信以你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会连这点事儿都搞不清楚！”
听完刘小天这番话，原本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老鬼突然间像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似的，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儿。紧接着，他二话不说，心急火燎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急匆匆地朝着办公室门外走去。
可就在老鬼刚缓缓转动那扇老旧木门的把手，好不容易将那扇吱呀作响的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就像是被投进了一颗炸弹，只听见外面有人扯着嗓子，用那高分贝的音量大声地辱骂道。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嚣张，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刺一般。
“你这个臭婊子！我大哥跟你商量半天那是给你面子。你瞅瞅你这学校，都快黄了个屁的了，到处破破烂烂的，学生没几个，老师也走得差不多了。现在好不容易给你个挣钱的机会，你倒好，反而还拿起把来了，装什么清高啊！”那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轻蔑，每一个脏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听到此话，刘小天的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立马意识到这人的目的应该是跟自己一样的。而且仔细听对方那连珠炮似的话语，那独特的语气加上浓浓的东北口音，就像是在耳边敲响了一个独特的地域标识，让刘小天确定对方也是东北人。刘小天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大声说道：“都跟紧了，别掉队！”然后带着所有人脚步匆匆地走到了走廊里。
这走廊昏暗而狭长，墙壁上的墙皮已经脱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斑驳的砖块。头顶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发出微弱而不稳定的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刚来到走廊里，刘小天就看到离自己不是很远的一个房间门半开着，门缝里透出一些光亮。里面正好传来了那女人带着愤怒和不甘的争吵声，声音尖锐而急促，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子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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