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那方简陋帘子圈出的狭小空间,诺诺利落地换上了源稚生提供的宽松衬衫。
她并未刻意避开路明非。
此刻的他更像一个懵懂的孩子。
然而,就在她褪下紧绷的连衣裙时,路明非那颗顶着浅棕色直长发的脑袋,却像只好奇的小动物般钻进了她换下的衬衫里。
他伸出微凉的手指,带着孩童般纯粹的探究,轻轻戳了戳诺诺柔软微隆的小腹。
诺诺动作一顿,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来,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连同整个人拥入怀中。
她的声音放得极柔,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这里……不可以乱戳哦,路明非。”
路明非仰起那张易容后过分艳丽的脸,蓝色瞳孔里盛满了纯粹的困惑。
他似乎无法理解这个简单的禁令。
诺诺耐心地摊开他微凉的手掌,引导着那宽大的手,轻轻覆盖在自己温润如玉脂般的小腹上。
“你可以……轻轻地摸,”她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沉重,“但是,绝对不能用力按压。明白了吗?”
路明非的目光在她温柔却郑重的眼神和小腹之间来回游移。
尽管混沌的意识无法完全理解缘由,但他捕捉到了那话语里不容置疑的分量。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最听话的学生郑重承诺,眼神里竟透出一种奇异的认真。
诺诺心中微涩,不再解释。
她继续更换衣物,但路明非却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树袋熊,双臂紧紧环抱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新换的棉质衬衫里,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熨贴着她的肌肤。这亲昵的缠绕大大拖慢了速度。
此刻的画面异常诡异——金发妖娆的“贝尔摩德”与浅棕色长发美艳的“风之女神”相拥,宛如一幅禁忌的、充满张力的美人贴贴图。
等诺诺终于换好了衣衫,看着顺手带来的那管血清,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路鸣泽的话语。
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诺诺带着他来到帘子前,随手将自己那跟药剂扔给源稚生道:“我配的,多一支给你了。”
源稚生下意识接过,自然明白诺诺,无非是为绘梨衣准备的。
只是看着此时如同孩童般黏着诺诺的路明非。
或许就这么维持现状下去也挺好。
可源稚生终究是没有将药剂毁去,眼神中流露地几分迟疑,已然个是最好的答案,最终让樱替其保管起来。
......
深夜,东京港外,荒僻码头。
时间早已沉入最深的墨色。
路上不见行人,连车辆都稀若晨星。
在这远离都市喧嚣的荒凉码头,只有永无止息的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黝黑的礁石,发出沉闷而单调的轰响,如同巨兽在黑暗中舔舐伤口。
黑色的大海在月光下起伏,涌动着冰冷而深沉的恶意。
在这片死寂与喧嚣交织的荒芜之地,本该连海鸟都销声匿迹。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却数只停在诺诺的掌心轻啄着米粒。
像是在享受最后的聆静。
只是在海边,随着海浪袭来的海风,哪怕是在夏日的夜晚依旧有些冰凉。
诺诺不得又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就为了不让自己的小腹着凉。
栈桥深处,一点微弱的红光在浓郁的夜色中明灭。
一个身影踏着木板发出吱呀的声响,由远及近。
来人穿着勉强算得体的西装,内衬在昏黄如豆的码头灯下,隐约可见繁复的浮世绘暗纹。
口中叼着的烟蒂,是这片黑暗中唯一醒目的光源。
海风戏谑地将呛人的烟雾卷向诺诺的方向。
她秀气的眉头立刻厌恶地蹙起,胃里似乎也泛起一丝不适的涟漪。
但那叼烟的男人似乎毫无所觉,依旧不紧不慢地踱步。
直到看见诺诺身旁的源稚生时,才在不经意间吐掉了口中的烟蒂,用鞋跟将其抹灭,急忙快步走向前来,只是说话的时候明显有着避开源稚生的举动:“少主,你们终于到了,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源稚生都不忍心去拆穿乌鸦,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咳咳,”乌鸦清了清嗓子,“容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他伸手向栈桥深处比划,脸上笑容有些僵硬,“……我的好朋友,阿利耶夫船长!我们这条‘白帆号’的掌舵人,船首像就是他亲手雕的……”
他的话音在空旷的码头回荡,栈桥尽头却空无一人。
空气瞬间凝固,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顿时间空气一片尴尬。
乌鸦额角青筋一跳,低骂一声,转身就朝栈桥深处小跑而去。
不一会儿,他几乎是拖曳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回来。
那人身上套着一件脏污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白色水手服,浓烈到刺鼻的劣质伏特加酒气混合着机油、鱼腥和汗臭的复合型恶臭扑面而来,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感官上!
诺诺几乎是本能地连退两步,脸色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干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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