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监狱最高处的一座黄金塔顶,一道蓝金色身影悄然浮现。
她凝望远方片刻,衣袂翻飞间已消失无踪。
乾狱深处,坐在烂木桩上的一个小孩童睁开双眸,眸间泛着莹莹清光。
他微微侧首,目光仿佛穿透层层壁垒,看向远处天空。
“来哥,您在看什么?”脑袋上顶着满头血痂的一老头佝偻着腰凑近,活像只摇尾乞怜的老狗。
陈东来收回视线,稚嫩的声音却透着超脱年龄的沧桑:“姜老头,小哥我看见了滔天罪恶。”
他轻抚木桩上斑驳坑洼,“这世间的罪恶,比我想象的还要深重。”
姜老头闻言朝着陈东来刚才注视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并不知道,黄金监狱的上空早已被看守此处的钱家点水长老布下结界。
如今,一般人看向外面,看到的依旧是晴空万里的景象,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姜老头,今日小哥将正式指引你,踏上正途,嗯...给你取个法号如何?”
姜老头闻言,害怕地往后看了一眼,只见七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他不禁打了个激灵,连忙点头哈腰:“来哥说得对,老头子早就盼着能得到来哥的正确指引。”
陈东来微微颔首,那双眸子醒目亮起。
他掐指一算,缓缓道:“小哥我观你命犯七杀,业障缠身,但天门之上尚存一丝清明。”
说到这里,陈东来小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七杀在命理中象征着凶险与破坏,但同时蕴含着突破与重生的契机。”
“你虽身陷囹圄,却仍有改过自新的可能。你本名叫姜好禄,不如法名就叫......屠禄,寓意改过自新,斩掉过去。屠禄,你觉得这法名如何?”
“屠?屠禄?”姜老头嘴角微微抽搐,但余光瞥见那身后的几个凶徒,顿时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俯首跪拜。
“感谢来哥恩赐法号!姜...屠禄...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其实,此刻的姜屠禄的脸埋在地上,早已面如土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心里早就在问候某人了。
陈东来重新闭目打坐,唯有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意味深长。
......
哀老山苍茫的暮色中,一支蜿蜒的队伍正匆忙移动。
来自周边村落的各村的村民们被部队有效组织着撤离。
村民们拖家带口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剪影。
他们不时回望身后那座巍峨的山脉,眼中满是茫然与不舍。
那里曾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如今却在接连的地震中化作一片废墟。
好在牢财村的村民们提前撤离,没有人员伤亡。
“老天爷啊,我们牢财村到底造了什么孽?”
“祖祖辈辈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啊!我攒了一辈子的银钱都埋在灶台下了......”
队伍中,郝有财和女儿郝佳丽并肩而行。
此起彼伏的哀叹声中,郝有财的拳头攥了又松。
他何尝不想回去看一眼?
他家的后院也埋了不少东西,此刻心里空落落的,他真想回去看一看。
但他心里明白,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这轻重他还是分得清。
“爸,我们还是赶紧带乡亲们离开这里吧,这里太危险了。”郝佳丽担心父亲会因为难过而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她一边安慰,一边轻轻拍着父亲的肩膀。
郝有财默默掉下几滴老泪,理智最终战胜了心中的小九九。
“佳丽,你说得对,我们去部队驻扎的地方,那里才安全。”
郝有财带着村民们,朝着前方驻守的部队方向走去。
当他们接近军方驻地时,一阵凄厉的惨叫传来。
“啊!啊!军爷!军爷饶命啊!”
只见一名军官正气呼呼挥舞军棍,正教训一个在地上蜷缩着、道士打扮的人。
“让你跑,让你跑!”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道士的右腿弯折九十度,当场昏死过去。
“啊!”郝佳丽惊叫一声,下意识捂住眼睛。
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几个孩童吓得直往母亲怀里钻。
郝有财则眼皮跳了跳,又强压下心头惊悸,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那军官挥挥手,让手下士兵把那道士拖下去,自己又整理了一下军装,面色不善地朝郝有财看来。
这一眼,吓得村民们不敢向前,纷纷驻足,朝郝有财看去。
郝有财也被那军官看得心头直跳,但他还是强装笑脸,迈出略微哆嗦的双腿,走到军官面前,独自交涉。
“这位军爷,我...们都是牢财村的村民,我们都是逃难出来的。”
“小的是牢财村的村长——郝有财,还请军爷能帮帮我们,给个庇护。”郝有财恭敬地说道。
军官扫了郝有财一眼,又看了看被吓怕的村民们,转眼变脸,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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