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以星河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就像他二次觉醒时瞥见那抹笑，此后便被这束光照耀，连带他的世界也明亮起来。
尽管戚长洲的说法只是幻想，以星河依然觉得美好。
于是他回答，“是啊，我也想知道，那时的你是怎样的。”
可惜，我们已经错过彼此这段时光了。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他们的现实，迎面的风拂过他们的脸，此时无声胜有声。
来到学校礼堂的附近时，外面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都呼喊着洛神的名字。靠近门口的地方学生会阻拦，看样子里面是不允许进入的。
以星河顶着司瑜这头显眼的长发很快被人发现，人群很快朝这里汇集。
“那个……不是司瑜吗？”
“对就是他！答应了洛神的告白还和别人不清不楚，大家看清楚他的脸，千万不要放过他！”
“为洛神讨回公道！他就是在欺骗我们洛神的感情！”
“大家今天一定要扒出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来看看。”
“好恶心啊，一个男人穿那么露骨的裙子，你们说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男人？”
“不会是性别认知有问题吧，怪不得平时说话一点力量都没有，原来是早就把自己当成女的。”
“想做女人去做变性啊，干嘛要祸害我们洛神！”
“我们月枫有这样的人真是学校的耻辱，我向校方提议，强制这种歪风邪气退学！”
礼堂外的广场，地方开阔，能容纳的人就更多，每个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一个人给淹了。
包围圈不断缩小，以星河深吸一口气，控制力强行从人群中间撕开了一个口子，那游猎在人群之间的链子宛如一件嗜血的神兵，打通一条路的同时铺了满地的落红。
那些红四溅开来，有一些沾在以星河的身上，印在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上，瞬间将他身上的清淡色彩破坏殆尽。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他回头牵过戚长洲的手，带着他走进礼堂。
门外的群众似乎是被他的反常给吓到了，静了许久才开始骚动，呼喊着找老师找校长找警察。
这些声音被以星河抛在身后，他直截了当地对上了礼堂上的两人。
“司……瑜，你的身上怎么全是血？”见到他，最先开口说话的是洛羽城，他几乎是立刻放下了手上的曲谱，来到他面前，手还没来得及戳碰以星河的脸就被另一只手擒住了。
戚长洲一掌劈在洛羽城后颈，任由这家伙昏迷倒在地上。
面前突然发生的事像是把程柔吓到了，她捂着嘴巴瞳孔颤抖不止，连话都有点说不明白，“你……你们，司瑜，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清楚我们在做什么，这场梦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以星河平静望着她，开口问的就是关键。
程柔眨了眨眼睛好像没听懂他的话，磕磕绊绊地问，“司瑜……什么梦啊？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问题该问你。”以星河看了一眼地上的洛羽城，接着道，“你和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我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在梦境里重复司瑜的痛苦？是你想赎罪还是你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梦？程柔，看着我，什么也不要想，把你想说的全都告诉我。”
琥珀的颜色和记忆中的颜色逐渐分离，程柔的恐惧却仿佛被这一抹色彩驱散，她望着这汪琥珀，一些情绪逐渐溢出来，令她顷刻间落下眼泪来。
“我……对不起……司瑜，我本来不想那样的……”
她的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话，像是逐渐想起了什么。
那些如同噩梦的记忆蜂拥而至，她的情绪开始崩溃，眼泪无法控制地布满整个脸庞，无尽的绝望之中又似乎有什么力量一直在支撑着她。
像温和的水，载着她，又与她共同分担着那些苦痛。
“没事的，快要结束了，别害怕。”
在水中浮沉时，有个温柔而沉稳的声音落下，鼓励着她将所有的情绪倾泻而出。
无尽的黑暗之中，有光闯进她的世界，那是如流星一样纵横在黑暗中的银色，它点亮那些回忆，快速在她眼前闪过，快到让她看不清那些照片属于哪个时间段。
流星湮灭时，星星点点的绿色闯进她的视野，大量的温暖的水涌进来，有人对她说：“该醒来了，程柔。”
于是她睁开了眼睛。
【高级试炼：学校（A级已开启）。
本次试炼人数：25人。
公共主线任务：探索学校篇章故事，当前进度100%。
个人主线任务：探索司瑜故事篇章，当前进度100%。
支线任务1：探索程柔故事篇章，当前进度100%。
任务完成，正在脱离试炼……】
当以星河看过程柔的全部记忆之后，APP的任务进度就满了，他们也在倒计时里被传送出了试炼场。
星河湾上，依然是漂泊的船，船底是流动的星河，但一船的人都没说话，戚长洲和以星河的情绪似乎并不太好，齐信等人不知道故事的细节，但就凭最后传过来的那些谩骂的话……
“唉——”
齐信叹息一声，跳过了试炼里的话题，试图说点别的缓解气氛，“既然出来了，就别想了，倒不如想想回去之后的事？”
蒙昭也应了声，附和起齐信来，“是啊，屠戮那帮小人，这么坑我们，不得好好给他们算总账？”
“是啊是啊，非得坑死那些小老外不可。”李瑜也加入到了活跃氛围的小队里。
说起屠戮，这绝对算得上彻底结仇的对象。
戚长洲没让他们难做，应了一声，“这仇肯定要报，三番四次我们找麻烦，还是之前太给他们脸了。”
“那咱们准备走个什么章程？找人把他们送进试炼还是怎么的？”齐信追问。
但戚长洲的脑子里现在也很乱，少有的还没把计划想好。
他摇了摇头，道：“先回去再说吧，小心他们在门口堵我们。”
“也对，屠戮那么阴险，肯定防着你们，每天都派人等在大厅。”李瑜煞有其事地赞同了戚长洲的说法。
于是几人下了船后，保持戒备进入了酒店第二阶层的大厅。
电玩城还是那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在，他们回来的这个点算是人最多的时候。
但预想中的围堵并没有来，倒是有个粉毛大叫着炮弹一样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以哥！老大！你们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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