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浊清下了逐客令,苏暮雨与苏昌河自然会意,行了一礼便离开了皇宫。
……
紫宸殿内,药香与龙涎香混杂。
龙榻上,北离太安帝萧重景面色蜡黄,呼吸微弱,胸口几乎不见起伏。
浊清躬身:“陛下,药王请到了。”
萧重景费力睁眼,看到辛百草,嘴唇翕动:“药王……救朕……”
辛百草叹了口气,医者本心让他无法见死不救。他上前为皇帝诊脉,片刻后眉头紧锁:“陛下可不是什么微恙,他分明是心脉旧伤复发,加上急火攻心,郁结于胸……若再晚三日,神仙难救!”
浊清急问:“可有治法?”
辛百草沉吟:“需以‘怀夕怀瑾’为君药,辅以‘龙血参’‘千年雪莲’‘南海珍珠粉’等十三味珍稀药材,制成‘九转还心丹’,连服七日,或可续命。”
“怀夕怀瑾?”听到这名字,浊清一时有些疑惑。
辛百草只好将辛苦采得的怀夕怀瑾之事告知了浊清,浊清欣喜不已立刻道:“既然怀夕怀瑾已在您药箱中,其余药材宫中库房应有尽有!请药王立刻配药!”
辛百草却摇头:“公公有所不知。怀夕怀瑾乃天地灵物,药性霸道。陛下如今心脉脆弱,若全株入药,恐虚不受补反而酿成大祸。需取其三分之一研磨入药,余下……可留作日后调理使用。”
他心中暗道:这怀夕怀瑾本是给长风那孩子准备的,如今不得不拿出部分救皇帝……但总要为长风留些。
思索间,他找来纸笔,挥笔写下炮制丹药所需的三十三味珍惜药材和炮制用具、泉水等物。
浊清不疑有他,结果药方立刻下令:“传咱家口谕,开启内库,将龙血参、天山雪莲、长白七叶草等三十三味药材尽数取来!另外还要在紫宸殿偏殿设药房,一应器具、山泉水,全部按药王要求准备!”
辛百草又道:“炮制九转还心丹需七七四十九道工序,火候、水质皆要讲究。宫中虽备有山泉,恐但不及药王谷中的不老泉纯净。若用此泉水,恐怕药效或打折扣……”
他这是故意拖延,等待转机。
浊清皱眉:“这不老泉远在西南,如何取得?”
“我听闻天启城向北三十里有‘寒潭水’,那处泉水与药王谷不老泉性质类似可以替代,虽次一等,也勉强可用。”辛百草道,“只是需要时间准备。”
“需要多少……陛下等得了吗?”
“老朽先以金针渡穴,稳住陛下心脉,撑过一两日无碍。”
浊清看着榻上面如金纸的皇帝,咬牙道:“好!就依药王!咱家立刻派人去昆仑取水,所需一切,宫中全力配合!”
辛百草点了点头,从随身携带的青囊中取出一副金针来,准备给萧重景施针,同时心中暗道:‘我有意拖延,但愿司空长风能及时发觉早日来天启城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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