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是在一个暴雨夜收到那只旧木箱的。
快递员浑身湿透,抱着箱子站在他家单元楼下,箱子用褪色的蓝布包裹,边角磨得发白,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只有三个字:“给阿砚”。字迹他认得,是爷爷陈守业的——那个一辈子泡在考古工地上,最后在十三陵庆陵勘探时突发脑溢血去世的老人。
陈砚抱着箱子上楼,雨水顺着箱缝渗进来,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像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打开箱子的瞬间,一股更浓的土腥气扑面而来,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两样东西:一枚巴掌大的青铜符,符面刻着扭曲的纹路,像某种未见过的古文字;还有一本线装笔记,封面写着“庆陵秘录”,纸页已经脆得一碰就掉渣。
他翻到笔记最后几页,爷爷的字迹越来越潦草:“庆陵地宫内藏‘永乐青花梅瓶’,非寻常陪葬,瓶底有暗格,藏‘建文密诏’……当心‘刀疤’,他要的不是瓶,是密诏……”
“刀疤”这个名字,陈砚从小就听爷爷提过。据说那人是个盗墓贼,上世纪九十年代曾跟着爷爷的考古队干活,后来因偷窃文物被抓,出狱后就没了踪影。爷爷去世前三个月,还曾跟他说过“刀疤最近在打听庆陵的消息”,当时他没当回事,现在想来,爷爷的死或许没那么简单。
青铜符的纹路在台灯下泛着冷光,陈砚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老鬼”的号码。
老鬼原名叫赵魁,早年在工程兵部队待过,挖隧道、排地雷样样精通,退伍后跟着陈砚爷爷做过几次考古勘探,算是半个圈内人。电话接通时,那边正传来嘈杂的金属碰撞声。
“阿砚?这么晚打电话,出啥事了?”老鬼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粗哑却透着可靠。
“爷爷给我留了个箱子,”陈砚捏着青铜符,指尖发凉,“关于庆陵的,还有刀疤的消息。”
电话那头的嘈杂声瞬间消失,老鬼的语气严肃起来:“你在家等着,我半小时到。”
不到三十分钟,门铃就响了。老鬼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身材高大,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那是当年在部队排雷时留下的。他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青铜符,瞳孔猛地一缩:“这是‘地脉符’!当年在庆陵神道下挖出来半块,没想到另一半在你爷爷手里!”
陈砚把笔记递过去,老鬼翻得飞快,看到“建文密诏”四个字时,手都抖了:“建文帝的下落?这要是真的,可是改写明史的东西!刀疤要这个,肯定是想卖个天价!”
“庆陵是明光宗朱常洛的墓,怎么会有永乐年间的梅瓶和建文密诏?”陈砚不解。
老鬼指着笔记里的一句话:“你看这个,‘庆陵乃改建旧陵,旧主为建文近臣’。当年明光宗在位才一个月,来不及修新墓,就用了一座废弃的明代亲王墓改建,那亲王说不定是藏了建文帝的东西,后来被一起埋进了庆陵。”
两人商量到后半夜,决定先找两个人:一个是苏湄,北大考古系的高材生,精通古代机关和文物鉴定,去年还跟着陈砚爷爷参与过定陵的修补工作;另一个是周教授,陈砚爷爷的老同事,明史专家,对十三陵的历史了如指掌。
第二天一早,陈砚和老鬼先去了北大。苏湄正在实验室里修复一件明代青花碗,她穿着白大褂,头发扎成马尾,手指纤细,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碗底的纹路。听到陈砚的来意,她放下手里的工具,接过笔记翻了几页,眼神亮了:“‘永乐青花梅瓶用苏麻离青料,釉色泛青,底足无釉’——你爷爷的记载太专业了,这绝对是真品!而且庆陵的改建痕迹,我去年做调研时就发现了,神道的石象生有明显的拼接痕迹,像是后来补的。”
下午,三人又去了社科院。周教授的办公室堆满了古籍,老人戴着老花镜,看完笔记后,久久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建文帝的下落是明史第一谜案,当年永乐帝派郑和下西洋,很大程度就是为了找他。你爷爷这辈子都在找证据,没想到真让他找到了线索。庆陵的那个废弃亲王墓,史料记载是‘吴王朱允熥’的——朱允熥是建文帝的儿子,他的墓里藏着父亲的密诏,合情合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砚问。
周教授看着他,眼神郑重:“刀疤肯定已经在找庆陵的入口了,我们得比他先到。但庆陵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不能私自开挖,我会联系文物局,申请紧急勘探许可,你们先去庆陵附近蹲守,留意刀疤的动静。”
三天后,文物局的许可批了下来,以“排查庆陵地宫渗水隐患”的名义,允许他们进入神道区域勘探。四人带着装备,驱车前往十三陵。
庆陵位于天寿山陵域黄山寺二岭南麓,比定陵、长陵荒凉得多。神道上的石象生歪歪扭扭,有的断了头,有的缺了腿,杂草从石缝里钻出来,没过了脚踝。周教授指着神道尽头的碑亭:“看到那座碑了吗?当年我们勘探时,发现碑亭下面有个暗门,通向墓道,但被封死了,刀疤要进地宫,肯定会从那里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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