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为苏州老家具交流会准备了整整两天。书桌被《明清家具图鉴》《红木鉴别大全》占满,夹着几张打印的对比图——左边是清代酸枝木的“黑筋”纹理,右边是民国花梨木的“鬼脸纹”,中间用红笔标注“密度差异:酸枝木1.01g/cm3,花梨木0.82g/cm3”。他把帆布包翻了个底朝天,重新规整工具:3米长的卷尺(测桌椅尺寸,清代八仙桌常宽90cm,民国多80cm)、木材质检仪(借的文物修复店设备,测木材密度)、榫卯专用放大镜(能看清榫卯咬合处的磨损痕迹),还有一块蜂蜡(老红木保养用,之前吴先生送的,说比现代蜡更护木)。
“清代红木家具最要防‘新料做旧’,”老苏发来微信语音,“你看桌腿底部,老家具的‘包浆’是通体的,新料做旧只做表面,底部会露白;还有榫卯,清代常用‘燕尾榫’,咬合像燕尾一样严丝合缝,民国多‘平榫’,没那么牢固。”陈野把语音转成文字存好,又找出之前收的民国红木笔筒——笔筒底部有自然包浆,和表面颜色一致,这是老料的特征,正好用来当对比样本。
周六清晨五点半,陈野和老苏坐最早一班大巴去苏州。天刚蒙蒙亮,大巴驶过太湖大桥,陈野打开直播,镜头对着手里的红木笔筒:“各位早,今天去苏州看老家具,先教大家一个简单鉴别法——看桌腿‘底胎’。老红木家具的底胎和表面包浆一致,新仿的底胎是原木色,没做旧;再看榫卯,清代燕尾榫用手晃不动,新仿的会有缝隙,一晃就响。”
弹幕里立刻有人提问:“野哥,我家有张老红木桌,桌面有划痕,怎么修复啊?”
“别用砂纸磨!”陈野急忙提醒,“用细棉布蘸蜂蜡,在划痕处反复擦,借摩擦热让蜡渗进木纹里,能淡化划痕;要是深划痕,找专业木工,用同材质木粉混合木蜡油补,自己弄容易毁包浆。”粉丝纷纷留言“记下来了”“野哥太懂了”,还有人发自家老家具的照片求鉴定,陈野挑了几张简单点评,直播间热度很快涨了起来。
上午九点,大巴到了苏州平江路古玩城。交流会在露天广场举办,几十套老家具沿街摆放——清代的红木八仙桌配太师椅、民国的花梨木梳妆台、明代的榉木条案,有的桌椅表面还留着当年使用的划痕,包浆温润得像老玉。摊主们大多是苏州本地人,说话带着软糯的吴语,有的还在家具旁摆着老照片,讲述家具的来历。
陈野刚走进去,就被一张红木八仙桌吸引。桌子摆在广场角落,桌面边缘有轻微的磨损,桌腿是“马蹄形”,桌角的榫卯处刻着细小的花纹,摊主是个穿蓝布围裙的老奶奶,正坐在桌旁缝衣服,手里的针线笸箩就放在桌面的划痕上。
“阿婆,这桌子怎么卖?”陈野蹲下来,声音放轻——老奶奶头发花白,耳朵可能不好使。
“这是我爷爷开布庄时用的,放阁楼几十年了,你给三千块就行,买回去当饭桌。”老奶奶的吴语带着颤音,指了指桌腿,“你看这腿,结实得很,当年能站人。”
陈野拿出卷尺,量了量桌面:“92cm宽,符合清代八仙桌的尺寸,民国的一般只有80cm左右。”他又用木材质检仪贴在桌腿上,屏幕显示“1.03g/cm3”,“是酸枝木的,密度对得上。”再看榫卯——他用放大镜凑近桌角,是典型的“燕尾榫”,咬合处没有缝隙,只有自然的磨损痕迹,没有钉子孔,“阿婆,这是清代中期的酸枝木八仙桌,您说的划痕是当年裁布用的,不是损坏,反而证明是老物件,市场价至少五千,我给您五千五,您看行不?”
老奶奶愣了愣,手里的针线掉在笸箩里:“真的值这么多?之前有个穿皮夹克的人来,说这桌是‘破木头’,只给八百,我没卖。”
“那是贩子骗您,”老苏凑过来,指着桌腿的花纹,“您看这雕刻,是手工錾刻的,机器刻不出这么细的花纹,这是好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走过来,正是之前在南京、扬州遇到的压价贩子:“阿婆,这桌我出六千,卖给我,我比他给得多。”
老奶奶犹豫了,陈野开口:“先生,您上次在南京压老太太的粉彩碗,在扬州压老爷子的铜炉,这次还想骗阿婆?这桌市场价至少六千五,您出六千还是压价,而且我已经和阿婆谈好了,您别再来搅局。”
周围的摊主都围过来,有人指着贩子喊:“又是你!上次骗走张阿婆的老椅子,转卖赚了好几万!”贩子脸色一红,骂了句“多管闲事”,灰溜溜地走了。
老奶奶握着陈野的手,眼泪都快下来了:“小伙子,你是好人,就按五千五卖给你,这桌在你手里,我放心。”陈野付了钱,又多塞了两百:“阿婆,这钱您买斤糖吃,谢谢您把这么好的桌子卖给我。”老奶奶连声道谢,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一块蓝布:“这是我爷爷当年裁布剩下的,你拿着,铺在桌上,别磨坏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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