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拆迁的尘土还没散尽,陈九爷的拐杖就敲在了我古玩店的玻璃柜台上。彼时我正拿着块刚收来的清代青花盘琢磨釉色,抬头就见老头裹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对襟褂子,袖口磨出毛边,唯独那双眼睛亮得吓人,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黑布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小许,收摊跟我走。”他声音压得低,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有笔活,除了你没人能接。”
我叫许砚,守着这家“砚古斋”快五年,靠的就是识土辨器的本事。陈九爷是圈里的老把式,早年倒过斗,后来洗手不干开了家茶馆,专做信息买卖,从不轻易求人。我放下手里的瓷盘,指了指柜台上的“今日歇业”木牌:“九爷,您知道我规矩,只做明面上的买卖,地下的活……”
“不是倒斗。”他打断我,黑布包往柜台上一放,解开的瞬间,我瞳孔骤缩。包里是半块巴掌大的玉饰,青白色的玉质里透着丝暗红,纹路是罕见的“缠枝龙纹”,但最特别的是玉饰边缘,有层薄薄的“水沁”,不是常见的土黄色,而是带着点青黑,这是只有在极寒水域下埋了百年以上才会形成的痕迹。
“这东西,是从‘镜泊湖底’捞上来的。”陈九爷的声音更低了,“上个月,一伙人去镜泊湖找‘黑水宫’,只活下来一个,死前把这个给了我。他们说,黑水宫里有件‘镇水兽首’,但地宫入口的机关,得靠‘分水玉’才能打开。这半块,就是分水玉的一部分。”
我摩挲着玉饰,指尖能感觉到玉质里的温润,还有一丝极淡的凉意,这是真东西无疑。镜泊湖的黑水宫,我早有耳闻,说是辽金时期的一座水下皇陵,埋的是当时的一位女真贵族,传说陵里藏着无数珍宝,还有一件能“镇水定波”的兽首,可几百年来,无数人去找,不是找不到入口,就是折在湖里,连个水花都没留下。
“您找我,是因为我识玉?”我抬头看他。
“不止。”陈九爷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铺在柜台上,是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着镜泊湖的一处偏僻湖湾,还有几处用朱砂画的记号,“那伙人里有个懂风水的,说入口的机关跟‘水脉’有关,得靠能‘辨水脉、分水流’的人才能破解。你爷爷当年在长白山找过‘水龙墓’,你从小跟着他学辨水识土,这活,非你莫属。”
我爷爷许开山的名字,在圈里是个传说。他年轻时倒过不少斗,最厉害的一次,是在长白山找到一座唐代的水龙墓,靠的就是辨水脉的本事,后来却突然金盆洗手,再没提过地下的事。我从小跟着他学认土、辨器、看风水,唯独水脉这一块,他只教了些基础,说“水下的东西,太邪性,碰不得”。
“九爷,我爷爷的规矩……”
“你爷爷当年没说完的话,或许这次能有答案。”陈九爷盯着我,“那半块分水玉上,有你爷爷的记号。”
我一愣,再看玉饰,果然在龙纹的间隙里,有个极小的“砚”字,是我爷爷独有的刻法,他早年做的玉器,都会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上这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爷爷从没提过镜泊湖,更没提过黑水宫,这半块玉饰,怎么会有他的记号?
“什么时候走?”我收起玉饰,把地图叠好放进兜里。
“现在。”陈九爷站起身,“车在外面等着,还有两个人,路上给你介绍。”
店门一关,外面停着辆黑色的越野车,驾驶座上坐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女人,短发利落,眼神锐利,见我们过来,推开车门:“九爷,许先生,我叫苏湄,负责这次的装备和安保。”
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个男人,戴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见我上车,伸出手:“许砚先生,我叫秦越,是历史研究员,主攻辽金史,这次负责解读地宫的文字和机关线索。”
我点头致意,心里却犯嘀咕,陈九爷找的人,一个懂安保,一个懂历史,加上我识玉辨水,这配置,倒像是早有准备。越野车一路向北,出了市区,驶上通往镜泊湖的公路,陈九爷才缓缓开口:“活下来的那个人,是我远房侄子,叫陈虎。他说,他们找到的入口,在湖底的一处溶洞里,但洞口有层‘水幕机关’,水流快得能把人绞碎,而且水里有‘食人鱼’,他们死了三个兄弟,才拿到这半块玉。”
秦越推了推眼镜,翻开手里的书,指着其中一页:“根据史料记载,辽金时期的女真贵族,喜欢把陵墓建在水域附近,认为水能‘藏气聚财’,但水下陵墓的机关,大多跟‘水’有关,比如‘水闸’‘水箭’,还有这种‘水幕机关’,靠的是水流的冲击力和方向,形成天然的屏障。”
苏湄则从背包里拿出个平板电脑,点开一张三维模型图:“这是我们根据陈虎的描述,做的地宫入口模拟图。溶洞入口在水下三十米处,直径大概两米,水幕机关就在入口处,水流速度每秒能达到三米以上,普通潜水设备根本扛不住。而且,镜泊湖底的水温只有四度左右,长时间潜水,很容易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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