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碾过平原的黄土,扬起的尘雾被西北的风扯成细长的丝带。吴吉盯着前方渐显轮廓的三星堆遗址,手腕上的平衡印记泛着温润的黄光,与天际的光晕遥相呼应,指尖能清晰感知到神树灵气的紊乱 —— 不是剧烈的邪气爆发,而是像被生生扯断的丝线,零碎却带着刺痛。
“前面就是‘祭祀坑’区域!” 向导阿木勒住马缰,指着远处被铁丝网围住的土坡,“上个月来了群穿皮夹克的人,说是什么‘考古队’,却半夜炸坑,后来就没人出来过,附近的牛羊都不敢靠近,一靠近就狂躁乱撞。” 他勒紧缰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俺们寨的老人说,那是惊动了神树上的‘镇灵鸟’。”
孙大麻子从车斗里跳下来,踩着黄土往坡上走,刚靠近铁丝网就皱起眉:“这铁丝网上缠着邪气,摸上去发寒。” 他用冲锋枪挑开一根铁丝,一股夹杂着青铜锈味的阴风涌出来,陈瞎子突然 “嘶” 地吸了口气,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有铜铃响!很老的铜铃,比夜郎墓的还古,在地下深处!”
吴守山掏出古籍,指尖在 “三星堆祭祀” 页停留:“这是‘神鸟迷踪阵’,先民用来守护祭祀坑的,阵眼是九只青铜神鸟,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错认方位就会陷入幻象。” 他抬头望向土坡,九尊半埋在黄土里的青铜神鸟雕像隐约可见,鸟喙都朝着遗址中心,“得按‘天枢、天璇、天玑’的顺序激活神鸟,才能打开入口。”
吴吉刚要迈步,王小六突然指着神鸟雕像的底座:“看!上面有凿痕!是新的!” 众人凑近一看,雕像底座果然有被炸药炸开的痕迹,其中一尊神鸟的鸟喙已经断裂,黄色的灵气从裂缝中丝丝缕缕往外渗,与周围的黄土混合成灰黑色。“阵眼被破坏了,幻象会更凶!” 吴守山脸色凝重,“小吉用鹰神之力稳住灵气,我来重新定位方位。”
吴吉将三神本源中的鹰神之力注入金色剑,剑光化作一道金芒,缠绕在断裂的神鸟雕像上。灵气的流失瞬间减缓,神鸟雕像突然发出细微的振翅声,周围的黄土开始旋转,形成个小小的漩涡 —— 幻象启动了。
孙大麻子眼前突然出现堆满金条的山洞,正是他年轻时做梦都想找到的 “黄金窟”,刚要伸手去抓,就被巴图一把拽住:“别碰!是假的!” 巴图的眼前则浮现出贺兰部的牧场,牛羊满坡,却没有一丝声响,显然是幻象。唯有吴吉和吴守山不受影响,鹰神之力与古籍的墨气形成屏障,将幻象隔绝在外。
“天枢位在东南!” 吴守山突然大喊,指向最东侧的神鸟雕像。吴吉立刻挥剑砍向雕像底座的机关,神鸟的眼睛突然亮起黄光,紧接着是天璇、天玑位的神鸟依次激活,九尊雕像同时发出振翅声,黄土下的地面 “咔嚓” 裂开,露出个通往地下的阶梯,青铜的寒气从里面扑面而来。
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嵌着青铜灯台,里面的油脂早已干涸,吴吉用金色剑点燃灯芯,跳跃的火光照亮了墙壁上的浮雕:三星堆先民围着青铜神树祭祀,树上的神鸟嘴里衔着灵光,天空中站着三个模糊的身影,正是鹰神、水神、冰神的轮廓。“原来三神当年真的来过三星堆!” 王小六激动地摸着浮雕,“古籍说神树是三神用灵脉铸造的,用来连接天地灵气。”
走了约莫五十步,前方的通道突然变宽,出现个岔路口,左侧通道传来 “咔咔” 的齿轮转动声,右侧则泛着淡淡的邪气。陈瞎子侧耳听了片刻:“左侧有金属碰撞声,像是机关;右侧有呼吸声,很沉,不止一个!”
“先探左侧!机关不除,后面没法走。” 胡老七掏出工兵铲,小心翼翼地走进左侧通道。里面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通道顶部悬挂着数十个青铜绞杀轮,轮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显然不久前有人触发过机关。地面上每隔几步就有块刻着神鸟图案的地砖,其中几块已经凹陷,正是触发机关的开关。
“是‘轮盘锁魂阵’!” 吴守山翻开古籍,“地砖分‘活砖’和‘死砖’,活砖踩上去会触发绞杀轮,死砖刻着完整的神鸟图案。” 他指着一块地砖,“按神鸟飞翔的轨迹走,先踩左翼,再踩鸟身,最后踩右翼!”
吴吉率先踏上活砖旁的死砖,刚落脚,头顶的绞杀轮突然转动起来,却在离他三尺处停住 —— 死砖的力量暂时锁住了机关。众人紧随其后,孙大麻子走得急,差点踩错,被胡三一把拉回:“娘的,这机关比地雷还狠!”
穿过绞杀轮通道,前方出现一面青铜墙,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中央嵌着个凹槽,形状与神鸟玉坠相似。“是‘声控机关’!” 王小六突然喊道,“古籍记载,三星堆的机关需要特定的音律才能打开,这些符号是上古的‘律吕谱’,对应着‘宫、商、角、徵、羽’!”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竹笛,按照符号的顺序吹奏起来,笛声清越,青铜墙上的符号依次亮起黄光。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凹槽突然弹出个青铜抽屉,里面放着半块神鸟玉坠,另一半显然已经被人拿走。“是西蜀盗墓帮干的!” 胡老七攥紧拳头,“这帮杂碎专偷上古玉器,之前黑水城就有他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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