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在雨幕中攥紧了那枚青铜符牌时,指腹能摸到符牌表面凹凸的纹路——像某种爬行动物的鳞片,在闪电劈开夜空的瞬间,符牌边缘会泛出极淡的青绿色冷光,与远处荒山轮廓上的磷火遥相呼应。这是他从爷爷临终前紧握的手里抠出来的东西,老人咽气前只反复说着两句话:“别去黑松岭,符牌喂给‘守墓兽’,不然……”后面的话被喉间的血沫堵住,只留下一道没说完的颤音,像根细针,扎在林野心里三年。
直到三天前,他在旧书市场淘到一本泛黄的《黑松岭风物志》,书页里夹着张褪色的地图,标注着黑松岭深处有座“青乌子墓”。地图边角的批注和爷爷符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连“守墓兽”三个字都带着相同的潦草笔迹。林野盯着地图上那处被红圈标注的“血槐林”,突然明白爷爷没说完的话——符牌不是用来保命的,是用来“开门”的。
雨下得越来越大,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车轮碾过腐烂的落叶,溅起的泥水裹着不知名的黑色虫豸。副驾驶座上的陈砚正用放大镜盯着《黑松岭风物志》,镜片反射着仪表盘微弱的光,照亮他眼底的红血丝:“书上说青乌子是战国时期的方士,能‘役使百鬼,以尸为俑’,他的墓用‘活人殉葬阵’封门,殉葬者的骨头会和墓砖长在一起,形成‘骨墙’。”他突然指着书页上的插图,那是幅手绘的墓室剖面图,中央的棺椁旁立着十二个模糊的人影,“你看这些殉葬者的姿势,全是跪着仰头,像是在……啃食什么东西。”
后座的老周突然咳嗽起来,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黑陶碗,碗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喝了一口才缓过气:“我年轻时跟着我爹来过黑松岭,那时候血槐林还没这么密。有天晚上起雾,我看到林子里的槐树在动,树枝像胳膊一样晃,树皮上全是眼睛似的纹路,吓得我们连夜就跑了。”他的声音发颤,指节因为攥紧陶碗而泛白,“还有件事我没跟你们说,我爹当年就是为了找青乌子墓,死在了这里,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只留下半块染血的布,上面的花纹和你那符牌一模一样。”
林野踩下刹车,越野车停在血槐林入口。雨不知何时小了,只剩下细密的雨丝,林子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像是烂肉混着潮湿的泥土。血槐的树干是暗紫色的,树皮上布满了蜿蜒的纹路,真的像老周说的那样,像无数只闭着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
“符牌有反应了。”陈砚突然指着林野手里的青铜符牌,符牌表面的鳞片纹路正在发光,青绿色的光沿着纹路流动,像活过来的蛇。林野能感觉到符牌在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他按照《黑松岭风物志》里的记载,将符牌按在最靠近入口的一棵血槐树干上,符牌瞬间嵌入树皮,树干上的“眼睛”纹路突然睁开,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空洞,一股冷风从空洞里吹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树干缓缓向两侧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通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闻到浓郁的腐臭味和淡淡的血腥味。老周从帆布包里掏出三盏马灯,点燃后递给林野和陈砚:“这是‘照尸灯’,用狼粪和朱砂混着灯油做的,能照出阴气重的地方,要是灯芯变绿,就说明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
三人举着马灯走进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是由黑色的石头砌成的,石头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时不时会有黑色的虫子从孔洞里爬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走了大约十分钟,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前方出现一间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立着十二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绑着一具干枯的尸体——正是《黑松岭风物志》里提到的殉葬者。
这些尸体的皮肤像晒干的树皮,紧紧贴在骨头上,手指和脚趾都变成了尖锐的爪子,指甲里还嵌着暗红色的污垢。他们的头都仰着,嘴巴张得很大,露出里面残存的牙齿,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嘶吼。马灯的光芒照在尸体上,灯芯突然变成了绿色,发出“滋滋”的声响。
“不对劲,这些尸体……好像在动。”陈砚的声音发颤,他指着最左边的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指甲在石柱上划出一道细微的痕迹。林野握紧了腰间的工兵铲,手心全是冷汗,他能感觉到石室里的温度在不断下降,马灯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暗。
突然,所有尸体的眼睛同时睁开,露出里面灰白色的眼白,没有瞳孔。他们的身体开始扭曲,绑在石柱上的绳子像纸一样被撕裂,干枯的手臂朝着三人抓过来。老周大喊一声“快跑”,转身就往通道外跑,可刚跑了两步,就被一根突然从地面伸出来的树根缠住了脚踝,树根上布满了细小的倒刺,瞬间就扎进了他的皮肤里。
“是血槐的根!”林野大喊着,举起工兵铲砍向树根,树根被砍断,流出暗红色的汁液,像血一样。可更多的树根从地面伸出来,缠绕住三人的腿,将他们往石室中央拖去。陈砚掏出一把匕首,疯狂地砍着树根,可树根砍断后又会快速长出来,根本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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