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杭州。”赵明将终端转向同伴,地图上,埃及金字塔、玛雅太阳神庙、中国秦始皇陵等标志性古迹都亮起刺目的红光,“这些地方的地下能量场,正在与我们从古墓带出的碎片产生共振。”他调出光谱分析图,不同遗迹的能量波形虽有差异,却都呈现出与混沌原核相似的螺旋结构。
张玄眉头紧锁,黑白二气在指尖若隐若现。他突然伸手按住一块路边巨石,掌心的混沌之力渗入石纹,竟在表面映照出模糊的卦象:“艮为山,止也。这些地方看似独立,实则组成了某种封印阵列。混沌碎片的异动,怕是要打破千年来的平衡。”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整座山脉开始震颤,惊起无数飞鸟。
杨方的时间感知再次紊乱,眼前交替闪现出未来片段:金字塔化作沙暴吞噬城市、秦始皇陵兵马俑破土而出、玛雅神庙顶端升起血色光柱。他强压下眩晕感,从背包中取出青铜碎片。碎片表面的纹路正在发烫,渗出细密的黑色液体,在地面勾勒出扭曲的路径。“碎片在指引方向,”杨方盯着液体形成的轨迹,“我们得去最近的异常点——就在山下的无名村落。”
村落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所有门窗紧闭,唯有村口老槐树上系着的红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赵明的终端突然黑屏,数据流转而在他手臂的纹身表面游走:“电磁干扰强度超标,这里的能量场...像是个巨大的共鸣腔。”话音未落,一间民宅的门轰然洞开,冲出数十个村民。他们的双眼蒙着灰翳,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脉络,与黑袍人体内的黯蚀之力如出一辙。
“小心!他们被力量侵蚀了!”张玄抢先出手,混沌之力化作屏障将村民弹开。但这些人落地后竟扭曲成非人形态,四肢拉长如蛛腿,指甲变成寒光凛凛的骨刃。杨方抬手操控时间,却发现时间流速在村内变得极为迟缓,每一次能力发动都像在粘稠的液体中挣扎。赵明则掏出随身携带的特制闪光弹,数据流注入其中,爆炸瞬间释放出能扰乱黯蚀能量的脉冲波。
混乱中,杨方瞥见村西头的祠堂闪过幽蓝光芒。他冲破围攻,撞开祠堂腐朽的木门,眼前景象令他瞳孔骤缩:供桌上摆放着七块与他手中相似的青铜碎片,正围绕着一个蜷缩的身影旋转。那是个白发老者,皮肤干瘪如树皮,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青铜剑,剑身刻满与混沌原核相同的纹路。
“封印...破了...”老者艰难转头,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金光,“三千年了...终于等到继承者。”他抬手抓住杨方手腕,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原来这个村落是古代守墓人的后裔,世代守护着混沌碎片。数月前,黑袍人残部潜入,用黯蚀之力污染村民,强行唤醒碎片。“去...村后枯井...”老者咳出血沫,“最后的碎片...在镇压...”
枯井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赵明将绳索抛入井中,数据流顺着绳子探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井底有东西在生长,像是...由无数机械与血肉融合的怪物。”张玄不等他说完,已顺着绳索跃下。井底弥漫着刺鼻的腐臭,一个巨大的肉茧正在蠕动,表面布满齿轮与血管,每隔几秒就喷出黑色蒸汽。
“这是黯蚀之力与科技融合的产物!”赵明也跃入井底,手腕的数据流化作光刃。肉茧突然炸裂,冲出三头形似机械蜘蛛的怪物,每只眼睛都是旋转的枪管,腿部关节处伸出锯齿状骨刃。张玄的混沌之力形成漩涡,将射来的子弹尽数吞噬;杨方操控时间,让怪物的动作出现瞬间停滞;赵明则趁机将数据流注入怪物关节,强制篡改其行动代码。
战斗正酣时,井壁突然渗出黑色液体,凝结成黑袍人的虚影。“你们以为能阻止混沌的回归?”虚影发出桀桀怪笑,“这些碎片本就是打开终焉之门的钥匙,而你们,不过是加速这一进程的棋子。”虚影化作万千触手,缠住三人。杨方在时间的夹缝中寻找破绽,却惊恐地发现黑袍人的存在竟同时处于过去、现在与未来——这是比终焉本源更可怕的存在。
千钧一发之际,老者的声音在井底回荡:“以守墓人之血,唤醒远古契约!”祠堂方向传来剧烈爆炸,七块碎片化作流光飞入井中,围绕着杨方手中的碎片组成星图。星图爆发出璀璨光芒,黑袍人的虚影发出凄厉惨叫,触手纷纷崩解。但肉茧深处,一个更大的危机正在孕育——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一个由混沌能量与黯蚀之力融合的巨型怪物破土而出,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在腐蚀周围的空气,眼中闪烁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地面上,更多被污染的村民朝着枯井涌来,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生诡异变异,有的长出翅膀,有的分裂成多足形态。赵明的终端突然恢复运作,弹出一条加密讯息:“杭州灵隐寺地宫异动,出现与混沌原核频率完全一致的能量反应。”杨方看着手中逐渐发烫的碎片,碎片表面的纹路正在重组,拼凑出一个直指杭州的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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