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被送进福利院。没人相信我说的话。他们说母亲有精神疾病,说她自杀。可我知道不是。她是在完成血祭——那是她家族世代相传的仪式,每三十年,必须献上一个至亲之人的血,才能平息“墙中之物”的饥渴。
她没能完成。
她本该献上我。
可她下不了手。
所以,债,落到了我头上。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翻出母亲留下的那本破旧笔记本。封皮是暗红色的,像是干涸的血。我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字,墨迹已经发黑:
“若墙动,速离。若见人,勿应。若闻声,闭耳。替身将至,血债血偿。”
我盯着那行字,眼泪无声滑落。
可我已经无处可逃。
这栋楼,是我母亲出生的地方。她曾说,这房子是“门”,而墙,是“界”。墙中住着的东西,不是鬼,也不是魂,而是一种更古老的存在——它以血脉为引,以亲族为祭,若无人献祭,它便会自己爬出来,找替身。
而替身,必须是血缘至亲。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个老头会出现在我家。他不是人,是上一个未完成仪式的“守门人”,被墙中之物吞噬后,成了它的使者。他来提醒我,也来监视我。
我站起身,走到墙边,手指轻轻抚过那片墙纸。
“你想让我死?”我低声问。
没有回答。
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墙纸突然鼓起一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顶着。紧接着,一只干枯的手——灰白、扭曲、指甲乌黑——猛地从墙里伸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尖叫,拼命挣扎,手抓向床头柜上的剪刀。我用尽全身力气挥下,剪刀刺入那只手,发出“噗”的一声,像是扎进腐烂的木头。那手猛地抽回,墙纸瞬间恢复平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我瘫坐在地,喘着粗气,剪刀还在手里发抖。
可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墙里的抓挠声没有停,反而更响了。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同时挖墙,像是整面墙都在颤抖。我听见低语,不止一个声音,是许多个声音在重复同一句话:
“替身……替身……替身……”
我抱紧双臂,牙齿打颤。
母亲没完成的仪式,现在由我来还。
可我宁愿死,也不愿献祭别人。
我忽然想起娃娃。它不见了,可它一定还在某处。它是信物,是钥匙,是连接我和“它”的桥梁。只要找到它,或许就能打破这个循环。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
窗外,天边泛起一丝灰白。黎明快来了。
可我知道,真正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我走到书桌前,翻开母亲的笔记本,找到一页画着符咒的纸。那是“封墙咒”,需要三滴血,一根红线,和一句真名。
我咬破手指,血滴在纸上。
“我叫林晚,”我轻声说,“林氏第七代守门人。”
纸上的符咒忽然泛起一丝暗红,像是活了过来。
墙里的声音,停了一瞬。
然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
我知道,它听见了。
而我,已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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