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模棱两可地回了句：“兴许是吧。”
淑妃面带愧色：“母妃一直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我是宫女出身，没有强大的母家给你做依靠。”
高暥皱了皱眉：“母妃，您怎么又说这些？”
淑妃却抬了抬手，示意高暥听她继续说下去。
“还有四皇子，他的亲娘早早病逝在宫外，只得了一个追封，也没有母家做依靠。”
“你们俩年纪相仿，境遇也差不多，可自从四皇子和户部尚书嫡长女的婚事定下来之后，他就有了一个未来的岳家支持他，追随簇拥他的官员也多了。”
“甚至，江家还为了他特意安排一个义女到陛下身边去。”
淑妃说的这些，的确基本上都是事实。
她感叹道：“可见，有一个好的岳家也是能带来很大助力的，你说是吧。”
“是。”高暥应了一声。
淑妃说到这里，总算是说到了重点。
“你就比四皇子小一岁，其实也早就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不知你父皇打算什么时候给你指婚，若是你也有了岳家支持，同样能多一层助力。”
高暥闻言，有些无奈。
“母妃，您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说这个？”
“怎么了，我可有哪里说错了？”淑妃微微嗔了高暥一眼。
她又说：“我想着，要不要去你父皇面前提一提，也求他给你尽快指婚。”
“母妃，不可。”高暥当即说道。
“为何不可？”
淑妃不解地看着高暥。
高暥淡淡地说：“若是父皇有这个打算，自然会指婚，若是他还没有这个打算，您去求他，难免他不会多想，说不定还会以为我们有什么企图。”
“这……这倒也有道理。”
淑妃很清楚，皇帝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多疑的。
既然如此，她只好暂且放下这个念头，想必到时候就算他们母子不提，也会有其他人提醒皇帝。
不过，皇帝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心思操心这些事情的，他如今的心思，除了放在政事上，就是放在戚宁身上。
自从“碰过”戚宁一次之后，皇帝就食髓知味了。
他从没遇见过这么满足他那方面欲望的女人，有时候，皇帝都怀疑戚宁是老天爷专门赐予他的礼物，才能在方方面面都这么合他的心意。
当然，那种事情也不可能每天都做，皇帝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以前，可就算不做什么，皇帝也夜夜去明月阁，哪怕只抱着戚宁共寝。
可皇帝不知道的是，不仅仅他和戚宁那些床笫之事是一场梦境，就连其他的亲密行为也都是一场梦境。
每次他去明月阁，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陷入梦境之中。
皇帝觉得戚宁符合他的心意，是因为他接触的东西都是系统根据他的爱好，为他专属打造的。
一段时间下来，皇帝确实陷在了戚宁和系统为他编织的温柔乡里，颇有些欲罢不能。
戚宁看时机差不多了，她的捧杀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这晚，皇帝在明月阁用晚膳。
戚宁给皇帝夹了一筷子菜，状似不经意般问：“陛下，嫔妾感觉您最近看着很是疲惫的模样，是不是国事太过繁忙了，您可要保重龙体。”
皇帝神情一顿。
他最近确实感觉有些疲惫，国事和往常差不多，倒不算特别繁忙，主要原因，恐怕是最近这房事过多，有些体虚了。
但男人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行的，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
皇帝没有提这方面，只面无波澜地说：“近些时日，政事确实有些忙。”
他这话也不完全是假话，最近那些大臣又再上折子提立储的事情，只是那些折子都被皇帝给打了回去。
皇帝觉得自己正当壮年，还不急着立储。
戚宁关切地说：“陛下龙体要紧，那些琐碎的事情，就让大臣和皇子们替您处理嘛。”
戚宁在皇帝面前向来大胆，皇帝也喜欢她这性子，未曾在言行上对她有太多约束，甚至有时候朝堂上的事情也会和她在用膳时说上几句。
可戚宁说的这句话，还是触碰到了皇帝的敏感神经。
他眸色微变，看着戚宁沉声问：“那爱妃觉得，朕应该让哪个皇子替朕处理政事好？”
戚宁眨了眨眼，神色无辜：“陛下何必试探嫔妾，您明明知道，嫔妾是江家的义女，江家和四殿下又是姻亲关系，嫔妾当然会向着四殿下说话了。”
皇帝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戚宁会这样说，竟然一丝委婉迂回都没有。
转念想想，这倒也符合她的性子。
只是，戚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皇帝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了。
“你倒是胆大包天。”
戚宁垂下眼眸：“嫔妾只是不想欺骗陛下，若嫔妾不向着四殿下说话，反而向着其他人说话，陛下会信吗？还是说，陛下想听嫔妾说假话？”
皇帝看着戚宁，沉默着一言不发。
在一旁伺候的王公公和寄梅等人，已经汗流浃背，就快要吓得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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