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既琛回到家里,已接近凌晨时分。
他带着满身的疲惫,接过保姆端来的一碗解酒汤,随后,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等身上那股酒劲慢慢退去,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才揉按着肩颈,去到书房,把今日还未签发批阅的邮件通通处理完毕。
压力大时,他会下意识从烟盒里倒出一支香烟,或抽,或漫不经心把玩着。
这一次,他选择用打火机点燃。
一支抽完又接着下一支,眨眼间,书桌上摆放着的水晶烟灰缸里几乎全都是他抽完的烟蒂头,除了其中一支。
那是一支只抽过一口,就掐灭的香烟。
在这栋房子里,除了那个女人,试问还有谁敢随便乱动他的物品?更别说要抽他的烟了。
傅既琛不禁讥笑一声。
笑她,更笑自己!就这么爱吗?
只是一支被她抽过一口,而后嫌弃到掐灭的香烟,竟小心翼翼保存到现在,还这般珍惜,是有多贱呢?
他怔怔看着那支烟,想象她抽过后,那个被呛到抓狂的可爱模样,呆了有十几秒,一秒过后,又愤然地抄起旁边一个水杯,将里面斟满的茶水慢慢灌入烟灰缸里,待至烟头全部浸泡后,拎起烟灰缸,连同里面的烟蒂头,一起扔进垃圾桶。
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绝不!
那日,当他收到她发送来的一条短信,整个人都懵了。
“哥哥,我要跟祁砚川结婚了,是我自愿的,你祝福我吧……”
那样的话,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发过来的呢?明明这日的前一晚,她还跟自己撒娇,说好爱他,好想他,想快点见到他……
怎么隔了一夜就……
是因为连日来的网络舆论吗?她害怕了,所以选择退缩,然后找一个相熟的人随便领证结婚?
好像……好像这么多年来,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不肯相信他。
临到悬崖峭壁,她总是会抛下他一个人跑路,六年前是,现在也还是!
有时候,傅既琛真的很想问问她,问她到底有没有心!
又或者,她有,只是那颗心太硬了,谁都闯不进去。
当时收到她短信时,傅既琛还在谈判桌上开着会,懵过之后,背脊凉飕飕在飙汗,就像南方吹来的冷空气,带着一股湿漉漉的寒意,吹入他五脏六腑,感觉整个身体都麻掉了。
命运似乎很喜欢跟他开玩笑,每次收到她‘惊天动地’的分手短信,总是在开会的关键时刻。
今晚,他狠狠地羞辱了她,原本应该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可是现在,他心头空荡荡,像被一种无边的寂寥包裹着,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
没有她的日子,人生即便得到太多,也毫无意义了。
只是一场光阴虚度罢了。
他单手揉摁着两端太阳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她,可满脑子都是她倩丽的踪影。
她小时候哭鼻子要糖的刁蛮样,她长大后多愁善感的忧郁样,她对他笑,她对他撒娇,她对他生气……所有的所有,全都令他为之着迷。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音响起。
他惊了一惊,回神,才伸手按下接听键。
“傅总,已经查到了,金佳岚昨天在伦敦诞下一名婴孩,性别未知。”说话的人是近段时间,从耶鲁大学直接空降到总裁首席秘书官的秦森,也是他接管了乔欣的职位。
傅既琛说:“抽到血样了吗?”
秦森道:“还没,医院加强了安保,守卫森严,要潜进去并不容易。”顿了顿,又非常隐晦地暗示:“不过傅董事长后天有一趟飞往伦敦的航班。”
“嗯,我知道了。”傅既琛唇线紧抿,捏着手机的指关节寸寸发白,而后冷声命令道:“尽快拿到DNA亲子鉴定。”
“是,我明白。”
谈话很快结束,傅既琛挂了电话,深邃的眼眸陷在一片柔和的灯光里,却冷得瘆人。
翌日清晨,顾南枝悠悠转醒。
惺忪的一双美眸慢慢转,当转到不远处,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时,她骤然清醒,垂死梦中惊坐起,赫斯底里‘啊’一声,旋即指着他,结结巴巴问:“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她一边质问,一边胡乱摸索着自己的身体,感觉衣服不是原来那件,她又抬起头,非常崩溃地再问:“我衣服呢?谁帮我换的衣服?”
祁砚川将平铺在两膝上的电脑不紧不慢收起,浅笑着回应她:“这位祁太太,你一下子问三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他说着,已经走到床边,单手覆在她圆润的头额上,像在认真探测体温,自顾自说:“体温正常,看来已经退烧了。”
顾南枝愣了愣,缩回脖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非常戒备性地盯着他:“我……发烧了吗?”
祁砚川一怔,有点伤感:“你昨晚晕倒了,你不记得了吗?”
顾南枝摸摸脑袋,开始记忆重组:“昨晚……”她摇摇头说:“我记得昨晚我们回来,你好像生气了,抓着我的手,不知道对我说了些什么?我突然头好痛,好想吐,然后……”甩甩脑袋,接着讲:“然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南枝别意琛琛既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南枝别意琛琛既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