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孙南星敲了敲屋里的墙，对着墙小声说道：“顾凉，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
“......”
顾凉听到这动静，心里头一软，扭头对着那一堵墙小声说道：“我马上就要睡了。”
“只是出去解了手。”
“原来是去解了手呀。”
孙南星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便调笑着对顾凉说道，“你是不是尿频尿急呀？”
“我瞧你这一晚上出去又出来的，哎哟喂......你要是尿频尿急，回头给你找个郎中给你好好瞧瞧吧。”
顾凉彻底无语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并对着里头的孙南星警告道：“你可少说两句吧，若是你再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信不信我打你呀？！”
“哎呀，好好好，你可别打我，我怕了你了。”
孙南星笑嘻嘻地，对着顾凉道，“你自己顾着你自己的身子吧，千万别太着急了。”
顾凉一愣，便明白孙南星的意思了，她这是在安慰自己呢。
就算顾凉再好，也终究是有一点不足的，那就是顾凉的身份地位都不高。
他没来过皇宫，也没有咋接触过天潢贵胄，所以孙南星怕他不适应。
顾凉心里头划过一丝暖流，孙南星这般......倒是跟自己很好，只要这世界上，能有几个对自己真心的人就好了。
至于旁人的假意，那也无所谓。
顾凉便对着孙南星柔声说道：“你快睡吧，明天一大早说不定还有事呢。”
孙南星听到对话，嘟囔着：“还能有什么事呀，咱们不是将人都给带到了吗？！”
“陛下估计马上就会把咱们给送回去的，我爹也很害怕我们在皇宫这边出什么事儿呢。”
听着这话，顾凉笑了笑，就熄了灯。
睡到半夜，他突然就感觉身边一阵动静。
突然，一道利刃直接就架在顾凉的脖颈间。
顾凉顿时就被吓醒！
他一睁眼，就见到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声音冷酷，听不出喜怒：“你......就是顾凉？”
顾凉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人？！
自己来京都，应该没有什么仇家吧。
难不成，是皇后的人？！
黑衣人瞧着顾凉的这般反应，以及黑夜里头越发粗重的喘息声，对着顾凉露出一抹可怖的笑容：“我并不是皇后的人，你不必如此担心。”
“我是白露的死敌，我名唤裴回舟，你直接叫我裴回舟就好了。”
“......”
听着这话，顾凉一愣，他便直接就顺着裴回舟的话说：“既然你是白露的死敌，那么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何你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裴回舟立刻露出欣慰的表情：“自然是你的父亲青州知州和白露关系好，我真的觉得很奇妙，为什么你跟你的父亲不同路呢。”
“你应该也跟白露关系好。”
顾凉乐了，“那当然是因为我的母亲。”
他声音镇定，便对着裴回舟说道，“我的母亲赵翠翠并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多番辱骂安国侯！我后来跟安国侯关系决裂，就是因为这个。”
“我怕辱骂安国侯，安国侯若是生气，直接转告到陛下那里，那我这些年的努力岂不就是全都成了过眼云烟？！全都白费了！！”
顾凉努力做出生气的表情，对着裴回舟说道，“所以，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
裴回舟点了头，这跟自己在青州查的差不多。
他颇有深意地问顾凉：“那为何，你和白露之间关系会如此之差呢？！怎么都复原不了。”
他的眼神里头满是探究的意味。
顾凉立刻说道：“当然是因为，我曾经在年少之时喜欢过白露，那个时候白露就只是个村姑，她却拒绝了我。”
“我这人吧，说不上好也不是坏，但是有个坏毛病，就是清高，所以我就直接跟她决裂，立刻举家搬到青州的白鹿洞书院附近。”
“......唉，只是没有想到，后来她竟然成了安国侯，我倒是对她没有什么埋怨、攀附的意思，但是终究也是想重归于好的。”
“只是可惜，现在回不到过去了，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算了。”
裴回舟问，“那，你对白露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顾凉便回答：“我对她没有什么想法，只要我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我不得罪她，她也不来搅和我的事情。”
“但是没有想到，我的母亲赵翠翠竟然是三番五次地来搅和我和她，总说一些稀里糊涂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这才使得我们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僵。”
听着这番话，裴回舟点了点头，非常满意，把刀拿了下来，刀上还蹭着一点点的血迹。
顾凉只觉得自己的脖子略微有点刺痛，但是没关系，自己能够接受，好歹小命是保住了。
皇宫真危险啊。
他对着顾凉微微一笑说道：“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那咱们两个也是朋友。”
“来，握个手。”
“......”
顾凉抽搐了一下嘴角，便立刻伸出自己的手。
手心此时此刻冰凉，甚至还泛着一丝冷汗。
他跟裴回舟握了手之后，顾凉说道：“不过话说，裴大人，咱俩......有什么可合作的？”
“我身上，好像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
“！！！”
顾凉这话让裴回舟变了神色，他冷哼一声，便嘲讽地说道：“有没有什么可合作的，也由不得你说呀。”
“毕竟这决定权在我手里，要不然，你就直接被我一刀了结了也好。”
顾凉立刻转移了话题，并对着裴回舟说道：“那裴大人您就说吧，您有什么就跟我说什么，我一定会全权配合裴大人您的。”
裴回舟点了点头，十分满意，并对着顾凉笑眯眯地说道：“良妃你知道吧？”
顾凉点头，便迟疑着说道：“走过路过倒是听宫人说过，说良妃是断然不能惹的，她是宫中仅次于皇后的存在，而且还有白岩松作为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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