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邃蓝天空压下，顾如瓷指尖响指一打，整座宫殿暗处皆亮起灵灯，全宫通明。
她来到贮藏室内，随手拿了块留影石，里面是年岁尚小，像是小鸭子一样跟在自己身后，追着要糕点的师弟师妹们，叽叽喳喳，确实可爱。
她不禁勾唇莞尔。
就是可惜了，小师妹的黑历史未曾多留下些，不然也能给小眠儿打包一份，那别扭小蛇躲的其快。
青竹山，已经回家的两个妻妻正坐在床边，挨在一起看着手里的留影石。
符清将之全部倒床上，根据时间将它们排序一番，准备从第一块开始看起。
“我记得清晰过往画面，但是并未在他人眼中瞧过自己，一时想起师姐喜好留影这才一问，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留下这样多的画面。
“师姐她…的确很是喜欢。”灵芙可记得那一小墙至少上千颗，即便只是记录玉浮七绝，那每人至少也能分到上百块。
但根据格子分布显然不止，这其中按照摘星尊者性子，难免没有宗门其他长老尊者们的黑历史……
整整一墙的把柄。
“来…”符清将留影塞灵芙手中，“…给你瞧。”
灵芙五指微曲，灵力注入，画面瞬间来到一千多年前。
一个玉雕粉琢的小团子出现在画面里，似乎是刚吃完饭的模样，小肚子有点鼓，乖巧坐在位置上。
画外音是大师姐的声音，似乎忍着笑意，“吃饱了吧，起来把碗放池子里。”
闻言，小符清没有半句怨言，抬头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眼留影石方向，乖巧应了声：“哦…”
随后抱起碗，从双脚够不着地面的椅子上跳下来，小短腿迈开搁愣搁愣的跑向一旁山泉引下的流水石槽内。
随后目光便凝在流动的水面之上，像是看见蚂蚁搬家的小孩子，非常认真的盯住了水面。
“大师姐，水…”她指了指水面，指尖碰在划过的水花之间，感受着最原始的物质在指尖流淌。
顾如瓷似乎在留影外给她勾勒了‘水’字，只见符清伸出有些胖软的手，用湿水在石槽旁照猫画虎，写下了一个透明的字。
下一秒，哗然的水流从石槽边涌了出来，将她鞋子打湿，她还呆愣着，直到感觉到不适，才蹙起眉头，有些委屈的一撇嘴。
“…大师姐…唔？”
画面里出现一只手，一把将她将要轻哼唧出哭音的嘴巴捏住，紧接着施法将她甩干，“好了，不许哭。”
符清收住哭意，努力一本正经回：道：“…嗯。”
“叫师姐…”
“大师姐。”
“嗯，乖啦乖啦。”顾如瓷伸手摸了摸她脑袋，画面戛然而止。
灵芙手里紧捏着留影石，看完之后，也忍俊不禁小声噗的笑出了声，“仪琯幼时，十分可爱…”
符清不明所以，哪里可爱了？
她分明是听大师姐话，将碗放好，还忍住没哭，叫了师姐，怎么也和可爱挂不上边吧？
不该是乖巧吗？
“可爱吗？”符清抓起灵芙的手，捂上自己下半张脸，就好似被堵住嘴巴一般，朝她浅眨眼问道：“如这般？”
灵芙看着她被遮住下半张脸后，露出的极具攻击性的野生眉与含情目，手心像是被她捂在里面的气息烫到似得，瞬间缩了回来。
符清从不是温婉的样貌，只是言行举止弱化了她的侵略性，实际她应是个顶顶具有攻击性的美人，带着点北域地区百姓的特征。
灵芙心跳重了一瞬，将手抽回…
想起大师姐的话，原本想要稍掩饰的心理渐渐淡去，直言道：“那自是…可爱的，但与幼时不同，是…”
她凑近了点，在耳边轻语道：“…可与之爱。”
符清长睫轻颤，面颊有些后知后觉的微热起来，手上却轻揽住灵芙，“嗯…那便多爱些，我承的住。”
两人齐齐耳热，耳朵尖靠在一起，像是铁板烧一般。
“咳咳…我们继续看吧…”灵芙还想继续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两人乖乖分开，互相挨得极近，灵力注入另一块灵石。
这似乎是符清习文练字时候，双脚踩在椅子下的垫脚石上，头发被顾如瓷扎成两个红绸小髻，挂在两侧。
因为练字要低头，发髻便垂到耳朵边，总是痒痒的，她便写上几个字，抬手摸了摸脸，写上几个字，抬手摸摸脸。
用于幼时练字的笔短而小，便被下意识带着蹭上面颊，自己还全然不知。
留影石的旁音里，有顾如瓷偷偷忍笑的声音，也不阻止，就眼睁睁看着小朋友半张脸黑黢黢成脸谱画。
直到桌上课业写完，才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目光看向留影石方向。
一张微圆的半张小黑脸就定格在此刻。
符清看着画面点头，指了指自己，“是故从那之后我便格外小心，却不曾想后来带的芙儿，也是个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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