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白羽衣一脸凝重,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顾冲,声音低沉而严肃地问道:“你果真上书皇上了?”
顾冲微微颔首,“确是如此,想必此刻皇上已然瞧见了。”
白羽衣面上显出焦急神色,责备道:“你怎如此糊涂,此事理应禀报谭大人,你却绕过他直接上书皇上,谭大人得知后会作何感想?倘若朝中再有人弹劾你越级上书,皇上又该如何护你周全?”
“羽衣,此事若是谭大人知晓,那他必会将多克翰提去兴州,这样一来,他岂不保住了狗命。”
“那多克翰乃是蛮羌大法师之子,即便你上书皇上,皇上也断然不会将其斩杀,你如此大费周折,岂不是多此一举?”
顾冲嘿嘿一笑:“我折子上并未说出多克翰身份,皇上又怎会知晓?”
白羽衣微微一愣,惊愕道:“你……你竟然隐瞒皇上……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怎会如此严重,若无李寒山,我又岂能知晓多克翰的身份?故而只要李寒山不向皇上禀报,便无人知晓多克翰的身份。”
“可是,即便皇上不知多克翰身份,他终究是蛮羌之人,皇上恐怕也不会准你将其斩杀。”
“嗯,你此话不假。”
顾冲颔首,继而沉声道:“故而我为皇上呈上了两封奏折,其一恳请皇上降旨斩杀多克翰。其二,我将死者的惨状逐一描述,其状之惨,令人不忍直视,我又稍稍运用些手法,料想皇上阅后定会怒发冲冠,进而下令斩杀多克翰。”
白羽衣蹙眉问道:“你用了何手法?”
“夸张……”
白羽衣半张着樱桃小口,她想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
“难怪你要将李寒山遣走。”
“并非只为此事。”
顾冲轻吐一口气,沉声道:“其一,他留于秀岩实非安全之策;其二,我正需他助力,待城池修筑竣工,我将有一桩大生意需得运作。”
“是何生意?”
“此生意……”
顾冲正要与白羽衣细说,却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音。紧接着,瑞丽吉快步走了进来。
进来书房后,瑞丽吉也不作声,撅着小嘴站在那里,脸上写满了委屈。
“哟,你这是怎么了?”
顾冲好奇问着,白羽衣走了过去,拉住瑞丽吉的手,关切问道:“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瑞丽吉满眼幽怨地望向顾冲,“老裴头说调教我的马匹,我每日好酒好菜给他送去,可却未见他有任何举动,反倒是整日骑在马儿身上,喝酒吃肉。”
顾冲眨眨眼睛,质问道:“那他可说了如何调教?”
瑞丽吉扬起下颚,不甘心道:“那该当如何调教,自是要将马儿牵出去,岂有整日在院内让马儿伫立不动之理。”
“或许,这伫立不动也是调教马儿的一种手段。”
顾冲琢磨着说道,白羽衣安抚着瑞丽吉,好言劝道:“你莫急,稍后让公子去一问便知。”
“就算是了,可他非但不传授我技艺,还每日让我去钻狗洞,又有何用?”
“钻狗洞……”
顾冲惊讶问道:“哪里有狗洞?”
“就是虎子家中的狗洞……”
瑞丽吉越说越气,那眼泪是再也忍不住了,噼啪地滴落下来。
白羽衣一边为他擦拭嘴角,一边将目光望向了顾冲,似乎在说:你快哄哄呀。
顾冲板起脸,沉声道:“这老裴头自己行事古怪也就罢了,竟还要这般折腾你,你莫哭,我这就去给你讨回公道。”
“你也莫要急,好好与裴老说话,切不可意气用事。”
白羽衣哄着瑞丽吉,还要劝说着顾冲,生怕他与裴三空再争吵起来。
顾冲气势汹汹从书房内走出来,当他进到二进院落时,脸上的怒气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嬉笑。
裴三空正躺在马鞍上,一只脚踩在马屁股上,另一只脚高高翘起,拿着酒葫芦向嘴中灌着烧酒。
“嗨!老裴头,喝酒呢。”
顾冲来到一旁,裴三空歪着脖子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来做甚,怕不是那个丫头跑去告状了吧?”
“嘿嘿……”
顾冲讪笑几声,近到马儿身旁,抬手抚摸着马儿脖颈,讨好说道:“老裴头,你躺在上面作何,不如下来,躺在长椅上多舒坦。”
裴三哼声道:“你去告知于她,若欲习技艺,便需顺从我意。否则,我便不再教了。”
顾冲啧嘴道:“你看你,这般年纪与她一般计较,岂不失了身份。”
裴三空一听这话,身子一翻从马背上倒仰了下来。顾冲急忙伸手欲接,却见裴三空身子一拧,已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我怎会失了身份?我一番苦心她却不知,还说我是为了骗她酒喝,真是岂有此理,老夫又怎会缺酒?”
顾冲点头道:“嗯,这个不假,我家中早已备好酒坛,你自不会少了酒喝。”
“说得就是……”
“不过,老裴头,你调教马匹,为何不将马儿拉出去驰骋,反而就让它这样傻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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