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只此一位。
季晚棠。
即便从未见过这位闻名上下两界的天之骄女，但是在看到这一袭红衣之下的风华后，佑深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了这个名字。
季晚棠伸出手，两道人影被她甩了过来。
那是一男一女，虽然不知死活，但是能在季晚棠手下保留一具全尸也不是泛泛之辈，林昭赶紧将两人接住。
“这两个蠢货，要来天凰位面，结果差点死在空间乱流里，我路上看到了。顺手带过来，还想对我出手，给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不过我估计你能救回来吧？”
林昭接住两人，发现这两人身上也负有凰运后，顿时明白季晚棠为什么要留着他们俩的命了。
身负凰运之人具有世界意志，在与异界邪念的战斗之中，是不可小觑的战斗力。
“你这次居然没有直接打死？”知道归知道，林昭还是调侃了一句，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人喂了丹药，将人交给佑深。
林昭的话没说完，季晚棠也能听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季晚棠冷笑一声：“她们身上的气运加在一起都不如你的一分古凰凰运，这么多年的古凰凰运在身我都没能超越你，说明吞噬凰运对我来说进益不大。”
林昭从来不懂季晚棠的逻辑，她也没有要去弄懂的必要。
“我请你来不是请你来帮我。相反，祖灵位面或许需要我的帮助？”
季晚棠靠着身后的参天古木，绝美无暇的面容之上多了一抹嘲讽：“你说话少兜点圈子会死么？”
林昭摊手：“和你说直接了，你分分钟就会以此为借口和我打一架，我现在状态可不太好。”
季晚棠自然看到了林昭面上遮掩不住的疲惫，扯了扯唇：“你以为我和你动手，会看你状态好坏？”
当初林昭重伤的时候，她也没有留过手。
林昭点点头：“那么来吧，打死我。”
季晚棠：“……”
她意识到自己在武力值上不是林昭对手以后，或许在对话之上也会被噎的说不出话，目光冷冽了几分：“你在威胁我？”
林昭认真的回答：“对，威胁你。”
语落剑出，天凰骨剑变大形成的剑盾轻巧的挡住了季晚棠隔空挥来的一镰。
这一镰，林昭也感觉到了季晚棠的修为。
对方也进入渡劫了。
不过不太稳定，只是渡劫初期，而且修为有些驳杂，好像里面还夹杂了许许多多的灰色气体。
那是……异界邪念？
知道这一招之下，自己的状态是瞒不过林昭的眼睛的，季晚棠收回死神冥镰，有些不甘的道：“你快真仙了？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的找我过来。。”
林昭收回天凰骨剑：“一言不合就要下杀手，没点把握我可真不敢见你。”
季晚棠扯了扯唇，纤指在戒指上点了点，三道卷轴从她手中飞出。
“这是我手上的三道凰脉诀，如今我已经完全走祖灵的道路，祖凰的功法对我来说确实没什么必要了。但是林昭我希望你能用好它。”
她从最开始走向吞噬之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会是祖凰的继任者。
但是她走这条路也不会后悔。
从生来身负血凤凰运，就注定了她走的道路血腥无比，祖凰的路子并不适合自己。
林昭看着那从季晚棠手中飞出便化为道道白色蟒蛇的卷轴，忍不住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和我过招，不愧是你。”
说完她抬起手，手中龙凰之息爆发，三道白色巨蟒宛若看见了什么天敌，在碰到林昭手心时，就已经完全龟缩回卷轴之内了。
林昭打开三道卷轴看了看，点点头：“是凰脉诀，多谢。”
“谢什么？祖灵位面需要你手上加强版的熔炉阵法十座，乾坤镜一万面，以及需要祖凰所创位面的修士支援。”
林昭点点头，掂了掂手上的凰脉诀：“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你怎么和异界邪念共存的？”
季晚棠表情冷淡：“也不是只有你能够炼化异界邪念的力量为己所用。”
“所以，当初的祖灵走的也是吞噬之路，吞噬一切能量为己所用，研究出了献祭的阵法，最后才和异界邪念有了共鸣，沆瀣一气么？”
季晚棠道：“说的一点没错，所以他死得不冤。”
接着，季晚棠抬起手，死神冥镰再度出现在手中，“在你为祖灵位面提供这些支援之前，我会协助你清理祖凰所创位面的这些脏东西。”
林昭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着道谢：“多谢。”
季晚棠摇了摇头，环顾周围的天地。
“我很久没有回来了。”
这里是她诞生的地方，但因为各种原因她从小就离开了，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感情，季晚棠觉得并没有多少。
所以被天凰位面力量反杀的时候，季晚棠也并不觉得难过，只是感慨自己和林昭的区别。
所以最初在知道天凰位面情况的时候，她也选择了冷眼旁观。
如果不是林昭再度出现，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确定天凰位面局面稳定，她也不会来这个位面。
但是到了这个地方以后，季晚棠感觉到体内逐渐充裕丰沛起来的仙灵之气在不断帮助自己抵抗体内的异界邪念后，方才意识到，这个位面依旧在亲和自己。
虽然在两人中间做了明确的选择，但在季晚棠回来后，它始终认为季晚棠使它所孕育出来的女儿，在面对外敌时，位面力量再怎么薄弱，都会保护她。
这让季晚棠有一种好笑的感觉。
“所以我可不是单纯帮你。也算是给我季家人，在这个位面打一个立身之本吧。”
这句话听的林昭有点意外。
“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季晚棠问道。
林昭实话实说：“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会看不上季家来着？”
季晚棠没有理会这句话，握着死神冥镰身影就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林昭也没留她，看了眼佑深手中的男女，再看看手上的卷轴。
“把他们交给天凰位面炼药师救治，我要去秘境闭关。”
这次破关，就该是真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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