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离十分乐于可见林昭任何不愉快的时候，他站起身，朝林昭招手：“灵儿小姐，过来。”
林昭按捺住把剑而出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不过没走到佑离身边，而是走到曲殊跟前。
说来也奇怪，明明很久没有见到，两人的容貌都不是最初相见的模样，但是只需要对上视线，林昭就能确定自己和曲殊都能认出对方。
“好久不见。”林昭同曲殊问道：“你如今，是什么修为？”
她花了老鼻子力气才走到这一步，没想到曲殊当年实力是比自己低一些的，如今也冲到了元婴，多少让林昭有些扼腕。
曲殊示意她坐下：“刚刚破关而出，成为元婴罢了，还得感谢你带来的千秋花，不然我根本无法做到血脉蜕变。”
林昭想到那株千秋花，便想到云澈当时的话，也知道曲殊在天凰一族的身份其实十分尴尬。
说是最接近祖凤的血脉，但是即便如此，以天凤不高的地位，他也只是给最强的天凰准备的丈夫之一，只是为了未来能够诞育最强的天凰准备的工具。
尤其是曲殊的母亲，在天凰一族还曾经是最强的天凰，还和其他族群私奔……
这些恩怨不可能不蔓延到曲殊身上。
“伯母的事情顺利么？”林昭问道。
曲殊点点头：“已经进入了天凰墓地了，总之，多谢。”
林昭摇了摇头：“当初你在天凰大陆帮我的时候也没说二话。”
佑离看他们说了半天，氛围是越来越融洽，忍不住咳嗽一声，拆台道：“曲殊公子，我这顿请的人如何？”
曲殊抬眸看向佑离：“你把我引来，不怕身上的东西？”
佑离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果然你也是个古怪的。”
林昭看两人视线交换，思索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我有些话要与灵儿小姐单独说，如果佑离公子不介意的话。”
佑离思索了会儿，微笑道：“当然，我这就离开，灵儿小姐，走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林昭看着佑离走出包间，瞬间设下一个隔音阵，然后问道：“有什么话同我说？”
曲殊道：“你之前是能感应到我身上有系统的吧？”
林昭点头：“你留着，应该有你的用意。”
“是，随着我修为提升，我在这所谓的系统这里权限也越来越大，已经知道了它是什么，也大概明白了异界邪念的来源。”
林昭呼吸一滞，然后瞪圆了眼：“来源？”
“是，据我的系统口中描述，异界邪念来源于寰宇深处的吞噬力量与一强盛界面的邪戾存在融合，便成为了最初的异界邪念。
“最初的异界邪念很虚弱，但是它可以以所谓系统的形式不断控制各大界面的生灵穿梭在寰宇中，不断掠夺其他位面的核心能量变成自己的，用这些核心能量和掠夺而来的不同位面的东西，给这些生灵所谓的系统奖励。
“当然，更多的好处还是异界邪念自己拿到了，靠着如此手段它不断壮大，分化繁衍出无数个子系统，长此以往，寰宇之中不知有多少异界邪念的受害位面。”
林昭稳定心神：“那么你的系统呢？”
“我的系统，与异界同源。寰宇深处有吞噬力量与邪戾存在，也有生机能量和秩序存在。异界邪念一直在吞噬寰宇之中的生机，破坏秩序，然而依旧有秩序存在创造出了与他们形式相同，目的不同的系统，比如我的，他们这些系统的目的，是维护每个位面本身的运行。
“但是他们的力量太弱了，所以几乎要依赖本位面自己的气运之子主动完成维护，才能给他们提供生机和秩序的力量。”
林昭有些明白了：“所以当时我稳固了天凰源，你那个系统有了强化，才能控制我？”
曲殊提到这个就有些尴尬：“我已经警告它了，而且这些系统比较弱，被创造之后是经历了秩序的学习才开始寻找宿主。”
不过林昭对这个没那么在意：“既然如此，那么是敌非友，也没什么。我还有个问题，你与我的婚约是什么情况？”
对这个问题，曲殊不答反问：“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林昭瞳孔一缩，手不自觉握拳。
“前世，你我是道侣。”
林昭自己就是重生而来，自然相信，另外她的前世记忆确实被陈落落拿走了一部分。
沉默许久，林昭道：“曲殊，我一定会去天凰族找你。”
曲殊目光一动。
“但不是为了你我的婚契。”
曲殊惊愕的看向她，脸色有些发白。
“我想让你有选择的权利。”
林昭对上眼前少年的银瞳，如果之前她一直不明白曲殊一些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的话，现在多少能理解了。
“你母亲的追求和造成的结果，不该由你来承担一切后果，你不必为了所谓的最强天凤命运，将自己托付给谁。我希望你一直和初见的蓬莱圣子一样，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林昭挠了挠头：“虽然这么说口气有些大，但是我一定会让你有能力拒绝一切你不想干的事情，包括你哪一天同我解契。”
眼前的女子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我总得去那一场，是生是死，好过一味躲避，这是我的路。”
他按住此刻跳动的有些过快的心脏，尽力让自己看起来算是镇定：“天凰一族其实不能太过左右我。”
“但这些压力不该由你来承受。”林昭笑道：“既然这是我当初的选择，我就会走到底。”
曲殊忽然有些想亲她，但他不能，于是他靠着椅子，看着林昭。
“所以，合作愉快。”
林昭举起茶杯，与曲殊的茶杯对撞，曲殊看着茶杯中微晃的茶水，端起茶杯。
林昭又问道：“那个佑离，还有七星宫，你知道多少？”
曲殊道：“佑离不是异界邪念的宿主，但他确实和异界邪念有些联系……更多的我也不太清楚，恐怕只有到了古龙族才能查探一二。”
林昭点点头：“那成，之后我们天通镜联系。”
曲殊应下，在林昭撤去阵法前，开口道：“若你和苏白一起出现，我能接受。”
林昭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一直在说他们俩之间的事情么，和苏白有什么关系？接受什么？
不过曲殊没有多说，林昭只能将其归于苏白乃是妖祖，能真正陨灭异界邪念，对他们俩的事情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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