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牙044站在少女背后，盯着它走到了摩斯和枫小红面前
少女微笑，然后开口：“两位，晚上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疑惑呢？我会尽我所能为你们解答的”
“你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摩斯开口
“神明的视线在哪里，我就去哪里，”女孩回答
“你如何选择传教的对象？”摩斯继续问
“当然是去寻找那些和我有相同的困惑的人，”女孩怡然自若，继续说：“疑惑得不到解答是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如果说我能够帮助这些抱着长久的疑惑的人解答他们的疑惑，那么我就有价值”
“你迄今为止‘帮助’了多少人？”摩斯继续问
“你想加入进来吗？”女孩这次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微笑着对摩斯说：“你是否也曾有过疑虑？是否曾觉得世界的真实在你眼前颤抖？这不是你的错，因为谁都不能确定他们眼前的世界是否只是一层投影的幕布”
“如果我们能够戮力同心，也许就能化作利剑，刺穿这片虚假的天幕”
“妄想的集合，杞人忧天的猜想，”摩斯冷冷地下了判断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微笑，接着全身开始枯萎
枫小红神色一凛，将双手架出手型，接着在化作枯花的女孩脚下长出泛着绿光的枝条，将没来得及彻底风化的花瓣困在了里面
“存在里面了，”枫小红微微冒汗地保持着手型，扭头对摩斯说：“你去拿一下，我现在...嘶...有点不好动”
摩斯上前两步，弯腰将成球的枝条摘了下来
“我一直很好奇，001先生的这位同事是谁？”爪牙044眯着眼看着“杨椿”：“总感觉，不太像是那位老板啊”
“你的权限暂时不够，”摩斯明确地回答：“等你可以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感谢，”爪牙044轻轻鞠躬，然后无声地转身离开
“所以说，为什么那个爪牙没有被它骚扰？”枫小红已经放松了双手，看着摩斯手里的植物枝条球，问：“看上去她能交流啊，就是有点变态”
“爪牙在任何定义上都不算作人类，”摩斯回答：“无论是心理、生理、伦理、认知学，还是社会学、法律、自我架构，均无与人类相同的特性，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可交流，因此没有被视作目标”
“044是特例，”摩斯看了看枫小红的表情，补充了一句：“但是同样不被视作目标”
“但是这也延伸出一个问题，”摩斯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它认为眼线是目标”
“该异想体的核心逻辑，即为一种融合科学假说、哲学思辨与神话叙事的存在性悖论”
“如果你选择相信，就会陷入此种悖论的巨网中：”
“若‘神明’不可观测，则其存在无法被证实，但若其不存在，世界的存续又缺乏终极解释”
“人类由于其人性，受限于低微感官与有限理性，无法突破此悖论的解释边界，导致会对世界本质的解释陷入无限递归”
“一旦相信，一旦选择这种假说为自己的精神寄托，必然会导致精神和思想上的混乱，以及对现实的无限追问”
“也就是说，眼线可能被卷入此悖论中”
“请稍等，我会临时向所有眼线发送精神自查程序，”摩斯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既然这个异想体认为有主观意识的眼线能够被撬动，那么我们就有必要进行防治”
摩斯在显示屏上操作了几下，然后转身离开
枫小红连忙跟了上去，与他一起离开了小巷
“什么是‘精神自查程序’？”枫小红在黑暗中追上了摩斯，问
“一种能够越过眼线的主观意识，对其思想进行检索的程序，”摩斯回答：“我是该程序原件的保管人，也是唯一准许使用者”
“嘶...”枫小红有点背后发毛：“直接读取思想吗？”
“请放心，它只会按照我选定的关键词进行搜索，”摩斯大步向前走着：“不会侵害到眼线们的个人隐私”
“额，我不是说这个，”枫小红的步子被迫倒腾得很快：“我是说，如果说直接读取思想的话，你到底能知道多少东西？”
“我不靠读取思想获取知识，”摩斯顿了一下，说：“眼线的资料库是对所有眼线开放的，我也只从那里读取数据”
“另外，”摩斯扭头看了一下枫小红：“你不在眼线网络中，所以你无需精神自查，我也无权检查你的思想”
枫小红这才松了口气
走出小巷，在路灯之下，摩斯又停了下来
他看着胳膊，微微皱眉
“怎么了？”枫小红有些不安地凑了过来，问
“精神自查结束了，”摩斯回答：“结果显示，眼线003有较高悖论自毁风险，也许我们需要即可前往检查他的状态”
摩斯在胳膊上划了几下，然后就叫到了一辆无人的出租车
不到一分钟过去了
黄色涂装的出租车由远及近，停靠在了路边，轻快地鸣了两下笛，然后将车门打开
枫小红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直接坐进副驾驶的摩斯，然后一咬牙跨进了车里
算了算了，反正都出来了，也不差这一趟了
“您好！眼线001先生！我是您呼叫的专车AI，您可以称我为小J！”车里的广播向外发出兴奋的AI声：“请问您要去哪里呢？五公里以内免费哦~”
“去华海大学，三号门进入，直达11舍正门，”摩斯下了简短的口令，接着便开始闭目养神
“好的！...”小J积极地回应道，但很快就有些疑惑地加了一句：“额...先生，华海大学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现在也是闭门期，您有没有它的出入许可和临时访客证明呢？”
“你不需考虑，”摩斯简短地回复：“只需要按我的命令到指定的位置即可，没人会阻拦”
“好吧...”小J默默地把车开上了大道：“预计到达时间，午夜23:53，期间无信号灯与绕行区，您需要音乐吗？”
“来一首《春天降落》，”枫小红兴致勃勃地抢先发言
“额，好的，正在为您检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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