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刚把和离书往桌上一拍,王子服就从门外闯进来,手里还攥着支没写完的诗笺,见了她就嚷嚷:“薇薇你看,我把‘楚家赘婿’四个字改了三遍,这次肯定没人敢笑你了!”)
白薇薇没接那诗笺,只指了指桌上的和离书,声音淡得像结了冰:“你自己留着吧。”
王子服这才瞅见那纸,眼睛瞬间瞪圆了,诗笺“啪”地掉在地上:“你…你要和离?就因为我刚才在酒桌上跟楚公子呛了两句?”他慌得手忙脚乱去捡和离书,指尖抖得差点撕了纸,“我改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去给楚公子赔罪,你别…”
“跟别人无关。”白薇薇打断他,弯腰捡起那诗笺,上面“贤内助白氏”几个字被墨团涂得乱七八糟,“是我累了。你当你的王家大少爷,我回我的清晖巷,咱们两不相欠。”
王子服突然抓住她手腕,指节捏得发白,眼里竟泛了红:“我知道错了!上次你说楚家姑娘手艺好,我不该派人砸了她的摊子;你夸古仁先生字写得妙,我也不该撕了他的字帖…我都改,你别走行不行?”
白薇薇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在桃花树下说要娶她,眼里的光比星辰还亮。可如今这光里,只剩下偏执的占有欲了。
她轻轻挣开手,把诗笺塞回他怀里:“子服,你不懂。我要的不是你改脾气,是…”话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喧哗,楚家的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少爷!小姐!楚公子带着人把门口堵了,说要讨个说法!”
王子服脸色一变,猛地把白薇薇往身后一护:“怕什么!有我在!”
白薇薇看着他挺直的脊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倒和当年桃花树下那个少年重合了。她叹了口气,从他身后走出来:“楚公子要说法,我去便是。”
王子服急了:“你去干嘛?他就是来找茬的!”
“有些事,总得了了。”白薇薇理了理衣襟,抬头看了眼天色,“等我回来。”
她没回头,所以没看见王子服攥紧的拳头,指节都泛了白。
白薇薇看着王子服紧张的脸,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王子服,我根本不喜欢你,也不爱你。”
王子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抓着她手腕的手猛地松开,像是被烫到一般。“你…你说什么?”他声音发颤,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那你之前…那些温柔,那些关心,都是假的?”
“那些不过是邻里情分,是你自己会错了意。”白薇薇转过身,目光落在远处的屋檐上,“我留在王家,不过是为了查清当年我父亲去世的真相,如今事情已了,自然该离开了。”
王子服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真相?什么真相?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原来你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是。”白薇薇没有隐瞒,“我父亲当年并非意外身亡,与王家脱不了干系。现在我已经找到证据,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
王子服的眼神从震惊变成痛苦,他死死盯着白薇薇:“所以,你从来都没对我动过心?哪怕一点点?”
白薇薇沉默了片刻,轻轻摇头:“没有。从始至终,我对你只有利用,没有半分情意。”她知道这话很伤人,但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决定离开,就不该留下任何念想。
王子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苦涩和自嘲,“我还以为…还以为我们是真心相待…”
白薇薇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并非毫无波澜,但她知道不能心软。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地上:“这里面是你这几年给我的所有财物,我分文未动,现在还给你。从此,你我两清,互不相欠。”
说完,她不再看王子服,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出了王家大门。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前路或许未知,但她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为父亲讨回公道,也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王子服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布包,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他这才明白,自己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如今梦碎了,只剩下满地狼藉。
白薇薇指尖掠过心口,那里曾因情丝牵动而发烫,此刻只剩一片冰凉。【情丝已断,恋爱值清零。从现在起,喜怒哀乐都是多余的程序,谁也别想再用感情拿捏我。】
她抬眼看向王子服,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你的深情,他的挽留,不过是累赘。冷血无情?这才是最省心的活法。】
(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心理活动从未出现,只淡淡吐出一句):“别白费力气了。”
白薇薇转身离开王家大门时,脚步没有丝毫留恋,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缩在角落的许卿兰。许卿兰正攥着衣角,怯生生地望着王子服的方向,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倾慕像根细刺,扎得白薇薇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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