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将令牌翻转,背面竟隐现一行血色小字——“阎罗见此令,如见冥王面”。陆判的瞳孔骤然收缩,黑气疯狂翻涌,像是要把整个屋子掀翻:“不可能!这令牌怎么会有这句话?!”
“你以为当年我兄长为何能在枉死城留着一缕残魂?”白薇薇冷笑,令牌突然升空,周身金光暴涨,屋外竟传来隐约的锁链拖地声,“冥王亲赐的令牌,别说十殿阎王,就是判官小鬼,见了都得跪迎。刚才那阵马蹄声,你以为是来抓我的?”
她侧耳听着院外的动静,锁链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阴差特有的沙哑喝问:“陆判何在?持冥王令者在此,还不速速现身受审!”
陆判的黑气突然溃散了大半,露出底下枯槁的原形,他指着白薇薇,手指抖得像风中残烛:“你……你早就报了阴司?!”
“不然留着你这蛀虫篡改生死簿吗?”白薇薇抬手接住落下的令牌,金光在她掌心流转,“你以为乡绅给你的那点好处够换命?现在算算,你折损的阴寿,够在拔舌地狱熬上三百年了。”
院外的阴差已破门而入,锁链“哗啦”一声缠上陆判的脚踝,他尖叫着被拖向门外,黑气在金光中寸寸消散。白薇薇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将令牌揣回袖中,转身对惊魂未定的娇娘道:“别怕,十殿阎王再横,也得认这令牌。接下来,该算算你夫君的账了。”
娇娘望着她袖口露出的令牌一角,突然跪了下去:“姑娘大恩……”
“起来吧。”白薇薇扶起她,目光落在院外初升的太阳上,“这令牌能号令阴差,却护不了阳间的公道。你的账,得自己算。”她说着,将那本从陆判巢穴里搜出的《换头秘录》扔给娇娘,“背面的账册,够他喝一壶了。”
账册落在桌上, pages 哗哗作响,像是在诉说那些被陆判和贪官联手掩埋的真相。而白薇薇袖中的令牌,正悄悄散发着微光,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决绝——这令牌,不仅是为兄长讨公道的凭证,更是她要掀翻这阴阳勾结的底气。
白薇薇攥着冥王令,看着阴差将陆判拖走时,朱尔旦正撞开地府殿门。他双目赤红,手里紧攥着当初与陆判定下的契约,大步冲到被锁链缚住的陆判面前,将契约狠狠摔在他脸上:“陆判!你答应过我,换头之后保娇娘平安顺遂,为何让她被那些狂蜂浪蝶纠缠?你不守信用!”
陆判被锁链勒得喘不过气,却仍嗤笑道:“契约只说保她容貌,可没说挡得住人心。你自己没本事护住人,倒来怪我?”
“我没本事?”朱尔旦额角青筋暴起,一脚踹在旁边的石桌,碎石飞溅,“我日夜教导她礼仪,让她脱胎换骨,不是让她成为别人觊觎的对象!你若不拿出法子解决,我今日就拆了你这地府殿!”
白薇薇站在殿门旁,看着状若疯魔的朱尔旦,指尖冥王令微光一闪。她清楚,朱尔旦的嫉妒里藏着不安——他怕自己配不上脱胎换骨的娇娘,更怕留不住她。
“陆判,”白薇薇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如冰,“契约上‘平安’二字,你总不能耍赖。这些纠缠者中,半数是你暗中引来的阴物所化,无非想逼朱尔旦用阳寿换护符,好从中牟利。”
陆判脸色一变,朱尔旦却猛地回头看她,眼神里满是震惊:“你说什么?那些人……不是阳间的狂蜂浪蝶?”
“半数是阴物,半数是被阴气压住了心智的凡人。”白薇薇将一枚透明符篆扔给朱尔旦,“捏碎它,能见真身。至于陆判,”她看向阴差,“按地府律例,以阴物滋扰阳间,该如何处置?”
阴差沉声应道:“剥去判官位,打入沸油地狱,受千年煎熬。”
陆判尖叫着挣扎,朱尔旦却已捏碎符篆,看清了那些“狂蜂浪蝶”的真面目——半数青面獠牙,半数眼神空洞如傀儡。他怒极,一脚踩在陆判胸口:“敢算计到我头上!”
白薇薇看着他眼底的戾气,淡淡道:“现在,你知道该让自己变强,而不是只盯着旁人的目光了?”
朱尔旦攥紧拳头,看着符篆消散后恢复清明的路人,又看了看远处正担忧望来的娇娘身影,狠狠点头:“我会的。”他转向阴差,“我要告他欺诈,以契约为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殿外的风卷着怨气掠过,白薇薇将冥王令收回袖中。这场闹剧,总算让朱尔旦明白,真正的守护,从不是靠旁人约束,而是自身有足够的底气。
朱尔旦蹲在周府墙角,看着家丁将最后一箱银锭搬进去,指尖的玉佩硌得掌心生疼——那是程鹤声高中后送他的谢礼,如今倒像块烙铁。他转身时撞进一个冷硬的怀抱,陆判的判官笔正抵在他喉间,墨汁顺着笔尖滴在衣襟上,晕开乌黑的云纹。
“那财宝刻着周家先祖的血契,你也敢动?”陆判的声音比寒冰更刺骨,“程鹤声的状元运是他十年寒读挣来的,你以恩主自居,强要他分你半副榜眼仪仗,真当阴司的笔,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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