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夏冰甩开她的手，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这是昆仑山巅的醒神露，掺在酒里能让人呕出秽物。若将军再敢碰酒......"她冷笑一声，"大不了让他尝尝我冰魄符的滋味。"
佩蓉接过瓷瓶时，瞥见夏冰腰间悬着的玉佩——半块残玉，边缘处有道新鲜的裂痕，像是被什么利爪生生扯开的。
暮色染红王府屋檐时，庞勇正跪在祠堂擦拭祖宗牌位。
"将军。"小翠端着醒酒汤低头进来，汤药的热气氤氲了她低垂的眉眼，"夫人说......"
"放着吧。"庞勇头也不抬，布巾划过牌位上"庞门忠烈"的金漆，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盯着牌位旁暗格里的酒壶——那是他昨夜藏在此处的陈酿，壶身还残留着掌心的温度。
祠堂外传来脚步声。庞勇以为是佩蓉，却听见白薇薇娇柔的嗓音："王生哥哥，这新得的胭脂可配得上我今日的妆容？"伴随着环佩叮当，一缕甜腻的香气渗进窗缝。
庞勇的手僵在半空。他记得那香气——酒宴上白薇薇走过时，满殿宾客都像被抽了魂似的。此刻那味道却裹着血腥气，像极了夏冰短刀上凝结的血痂。
"咔嗒。"
暗格里的酒壶突然滚落在地。庞勇低头看去，壶身裂纹间渗出暗红的液体，一滴一滴砸在祖宗牌位前的蒲团上，像极了血珠。
"谁......"他攥紧布巾转身，祠堂大门却无风自闭。供桌上的长明灯"噗"地熄灭，黑暗中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
"将军。"白薇薇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您是在找这个吗？"
庞勇猛地挥剑劈向声源，剑气却劈了个空。黑暗中亮起两点猩红的光，像两簇跳动的鬼火。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白薇薇的低笑："将军戒酒的样子，真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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