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姐脸色明显就变了,憋了半天,最后转头看着村支书:“不谈了,房子我不可能租。”
她拿着包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头,走到我边上,我觉得她是还想恐吓我,就也不再客气,用了闷油瓶会做的一个夺烟身法,神不知鬼不觉把她的烟盒拿到自己手里,然后拍了拍她。
她愣住了,在她此时看来,刚才三个人里最好欺负的我,变成了可以戏耍她的对象,局势瞬间反了过来。
我把烟递给她,笑了笑,在她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这么着急房子的事情,是因为你根本不是房主老婆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伸手想拿烟,在她拿到的瞬间,我松手了。
烟盒“啪”的掉在地上,她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弯腰去捡,而是挑眉看着我们,忽然问道:“你们租房子,用来做什么?”
“做买卖啊。”我耸了下肩,说道:“山上来往那么多山灵精怪,得有个落脚歇息处吧,我们呢,就设置一个饮茶休息点。放心,不会破坏房子原有地基的。”
村支书看着我的表情一愣一愣的,好几次想张嘴问,被胖子用眼神逼了回去,但郑姐听完,居然没有哽住,反而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那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答复你吧。”
谈话就这么莫名其妙结束了。
“如果晚上她敢来报复,我们就打回去,可以吗?”回去的路上,胖子问我道。
我还没有想好到底哪里让我感到有点问题,但接下来闷油瓶的话却让我十分的诧异。
他似乎早就有所察觉,告诉我,郑姐可能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人皮面具?”我和胖子异口同声,“难道是张家人?”
“不是。”闷油瓶摇头率先否定。
这让我们有点松口气,胖子说要真是哪个不长眼的外家人,就直接不用打商量了,反倒省了我们的事。
但看起来这个姓郑的,易容技术似乎还在很多张家人之上。
忽然一下思绪被拉回从前,这让我有点恍惚,想不到尘世间竟然也隐藏着这样的高手吗?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一间老房子么?
想了一会我就不想了,对他们说我不吃晚饭了,我要夜跑去。
胖子一脸稀奇看着我:“行啊,出息了,向奢靡腐败的生活说再见?”
我说道:“强健体魄,保卫家园,人人有责,你们也得跑起来。”
胖子看我表情不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我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怒道:“底裤都让你用来套狗了!”
胖子也不再追问,我偷偷看了眼闷油瓶,发现他也没什么反应。于是回家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和运动鞋,就在院子里边热身边商量房子的事情。
胖子告诉我,如果姓郑的敢来,打还是其次的,我们干脆就不用有合法的顾虑了,直接租房子的环节都可以省略掉。
说话期间闷油瓶已经热身完毕,抬头看我一眼。我把胳膊抻平,他给我们做肌肉松解,要跑步的话,跑前就不能只是单纯的静态拉伸,得从动态的角度把肌肉给热活了。闷油瓶手劲大,按得我很是放松。
出发前,我出于一贯谨慎的风格,把三只狗锁在房子里,院门也紧闭起来。
夜风中三个人对视一眼,同时迈步向远方奔去。
仿佛是一种魔力般的默契,我们没有朝后山跑,而是朝着村口的方向,很快就出了村子。胖子在后面,我回头看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得夜跑吗?”
“你又愿意说了?”
“我还是得保密一下。”我看了眼闷油瓶,他跑在前面,离我们很远,就对胖子说:“你给脚下这条路取个名字,我就告诉你。”
“想吃羊杂汤。”
“所以呢?”
“所以你敢说你走这条路,不是奔着陈旁守他家羊杂汤去的吗?”胖子指着我:“上次你还欠我一顿啊。”
我叹口气:“好。”
那锻炼怎么办?我有点纠结,想吃又不想的。
闷油瓶呢?他会同意么?说好来夜跑的。
话说他怎么知道我们要走这条路啊,他总不会是冲着吃去的,难道说他的打算和我们不一样,以他的行事风格,不会是趁着月黑风高去把郑姐做掉吧。
到时候他一个人行动,我和胖子一人端着碗羊杂汤跟在后面么。
虽然有点难为情开口,但我确实觉得有点饿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往往在你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接下来就会出现不止一个因素干扰你。
锻炼也是这样的。
胖子还在旁边撺掇我:没事的,羊肉是蛋白质。
好吧,我加速跟上闷油瓶,假装不经意地去问他,人想要在短期提升身体的能力,蛋白质是必须的么?闷油瓶看着我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又继续问他,那碳水呢,也同样重要么?闷油瓶也说是必要的。
我还想再问的时候,胖子从后面跑上来经过我们,转头道:“我帮天真补充下第三个问题吧,所以羊肉加焙子是不是一种很好的增强体魄组合?”
看到胖子揭我短,我就气,这时闷油瓶忽然停下来,打量了我几眼,而我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暴怒,瞪着胖子,仿佛我的胃被他下了诅咒一样,回头看了看闷油瓶,他默默想了一下,告诉我今天白天没有吃碳水,待会焙子可以吃两个。
他居然当真了。
我呼出一口气,心说:好样的。
走吧,我哼着小曲重新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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