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站在超市货架前,拿着两瓶橄榄油比较价格。她最终选择了那瓶打折的,省下二十三元。这是她过去绝不会做的事——嫁给陈默的第十八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他,那个开始处处算计的丈夫。
“又买这么多东西?”陈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婉刚把购物袋放在厨房台面上,他就走了过来,手指翻动着袋子里每一样物品。
“都是必需品。”林婉平静地说,将长发挽到耳后。她才三十七岁,眼角的细纹却已需要更贵的眼霜才能勉强遮盖。
陈默拿起小票,眉头蹙起:“这橄榄油一百多?超市自有品牌不是才八十吗?”
“那个味道不好,上次你说煎的鱼有怪味。”
陈默放下小票,不再说什么,但那眼神林婉再熟悉不过——那是评估与计算的眼神,仿佛她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需要严控成本的商业项目。
这不是一夜之间的改变。林婉清楚地记得,五年前陈默创业后,一切都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变质。他的建材公司最初举步维艰,后来终于站稳脚跟,赚了不少钱,但他的算计却从商场蔓延到了家里。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陈默看了眼手机,“有个重要客户要接待。”
林婉点头。她早已习惯独自吃饭的夜晚,甚至有些庆幸。至少这样她不用听他对每道菜成本的评估,不用解释为什么牛肉要买有机的,不用为自己倒的一杯红酒而感到内疚。
电话响起,是陈默的母亲。
“婉婉啊,下个月你爸七十大寿,你们能回来吧?默儿说他忙,但再忙也不能不参加父亲的寿宴啊。”
“妈您放心,我们一定到。”林婉保证道。
挂了电话,她叹了口气。上个月她给自己母亲寄了三千元做白内障手术,陈默知道后整整三天没跟她说话。最后他说:“不是钱的问题,是你做事前应该先跟我商量。”
但她记得很清楚,去年陈默弟弟买房,他一声不响地借出了二十万。
那天晚上,林婉等到十一点,陈默才带着酒气回家。她端上醒酒茶,轻声提起公公寿宴的事。
“又要回老家?”陈默松了松领带,“来回至少两天,公司这么多事谁处理?”
“爸七十岁只有一次。”
陈默揉了揉太阳穴:“你去吧,代表一下就行了。我给你转五千块,买点礼物。”
林婉的心沉了下去:“你不去不合适吧?你哥你姐都会全家到齐的。”
“那就转一万,买贵重点的礼物,就说我实在抽不开身。”陈默说着就要拿手机转账。
林婉按住他的手:“爸不缺礼物,他就想看看儿子。”
陈默抽出手,语气冷淡:“林婉,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正处于关键期。城南那个项目要是拿下,公司规模能翻一倍。这种时候,你作为妻子应该支持我,而不是添乱。”
添乱。这个词刺痛了她。十八年来,她辞去工作全心持家,帮他渡过创业初期的艰难,照顾生病的公婆,教育孩子,如今却成了“添乱”。
“那么至少生日红包给大一点吧?”林婉勉强维持平静,“你弟弟买房你能借二十万,自己父亲七十大寿,表示一下不过分吧?”
陈默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所以你还是惦记着那二十万。说了那是一次投资,我弟答应按银行利息还,两年内还清。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借条拿给你看。”
林婉突然感到极度的疲惫。她不再争论,转身走向卧室。
第二天,林婉还是独自回了老家。她自己买了车票,用平时省下的私房钱买了礼物。宴会上,亲戚们问起陈默,她替他编造着忙碌的理由,看着大伯一家其乐融融,小姑夫妇互相夹菜,心里涌起难以言说的酸楚。
回家路上,她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想起大学时代和陈默挤火车回家的情形。那时他们买不起卧铺,就挤在硬座车厢,共享一碗泡面也能吃出幸福滋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有了钱,却失去了分享的意愿?
第三天下午,林婉拖着行李箱推开家门,听见陈默在书房打电话。
“放心,那三十万我已经转到你账户了...没关系,老同学有困难当然要帮...你什么时候还都行,不急...”
林婉站在门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三十万,说借就借,连商量都没有。对比她为母亲手术费寄的三千元引发的冷战,这是何等讽刺。
陈默结束通话走出书房,看见林婉时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回来了?爸高兴吗?”
“你借给谁三十万?”林婉直接问。
陈默皱眉:“你偷听我打电话?”
“声音不小,我正好听到。谁需要三十万?”
“大学室友,老张,他女儿要出国留学,急需资金证明。”陈默走向冰箱拿水,“很快就会还的。”
林婉感到一阵眩晕:“我们为三千元冷战三天,你借出三十万却连告知我都觉得多余?”
“这是两码事!”陈默提高了声音,“老张帮我介绍过多少客户?人际关系需要经营!而你妈的手术费,明明可以走医保报销一部分,你弟弟也应该分担,而不是全指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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