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这两年多的时间鲜少入宫，除了必要的宫宴外，也就是大齐使臣来得勤快了，他作为曾经出使过大齐的人，是一定会到场的。
这两年两朝的气氛平和不少，不复从前那般针锋相对，他顶多是一个陪说话陪喝酒的角色，这还是最近的时间里皇帝第一次单独召他入宫。
要说不想嘀咕是假的，自己好歹帮他养着儿子呢，这几年除了给银子就是安排暗卫在侯府盯着，也得亏人家只盯着萧佑的院子，不然他们可真不乐意。
这就相当于皇帝在侯府弄个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监督，幸好只对着萧佑的院子。
萧天洛久不见丁公公，两人对视一眼就笑了，在进入御书房的时候又见到了小李公公。
现在的小李公公可是不一般，升了，成了太后跟前的第一人。
现在一群小太监想认他做师父，想给他当干儿子的也不少，这么说吧，只要太后一日活着，他以后都少不了好日子，现在给他传递消息的频率就高了，比以前方便了嘛。
皇帝正在书房批折子，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折子，萧天洛都替皇帝累得慌。
打两年多前见过昭妃娘娘后，萧天洛就觉得两人的年纪差被拉开了，如今再看皇帝，不得不说岁月催人老，皇帝的白发似乎更多了。
察觉到萧天洛打量的眼神，皇帝有些不喜：“你这小子看什么呢。”
“臣的错。”萧天洛认错极为爽快，大大咧咧地说道：“久未见君颜，忍不住多看了。”
皇帝也被他逗乐，大笑道：“你这张嘴呀，说的话总是这么中听，今日宣你入宫是想问问萧佑的事，他准备得如何了，据暗卫来报，他房内烛火总是亮到子时才熄。”
原来是心疼自个儿子了，萧天洛忙道：“子时也太晚了些。”
“你也知道……”皇帝陡然提高了声音：“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对了，他和老五是一年生的，两人也就间隔了几个月，这个年纪如此辛苦，朕怕他撑不完春闱。”
“陛下所言极是，臣回府就为他们打造营养餐，也纠正他们的作息，不再允许熬夜。”
“务必要让小公子精神抖擞地进入贡院，”萧天洛就差没有双手指天起誓：“臣回去就安排，肯定会让小公子好生听话，劳逸结合。”
“营养餐？”皇帝被他这个说法惊异到：“就是你在客来楼弄的那些？”
“原来陛下也知道，除了一些好彩头的菜色，就是这营养餐卖得最火，其实说起来就是有荤有素，有主食有汤，还配有粗粮，各种餐食都有，能让考子吃得好。”
“吃得好才有个好身体嘛，客来楼的餐也是按最低价给前来都城赶考的考子了。”
皇帝乐了：“你这是在做大好事了？”
“臣没有这么大的胸襟，只是保留了微利，也仅仅是服务考子，他们也要证明考子身份才能享受这待遇，也不是能胡来的，臣也是世俗之人，银子还是要赚的。”
“营养餐……”皇帝终于放心了些：“你与他好生说说，务必保留体力与脑力留在关键时刻用，莫要提前耗尽，于自己不利。”
今日听皇帝提到五皇子，萧天洛又再度感觉到了毒蛇爬上皮肤的感觉，五皇子，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成长得极快，褪去了当初的稚气，像一道影子与太子如影随行。
虽然各位皇子都封了王，在公开场合也被喊着王爷，但群臣甚至百姓私下仍旧以皇子相称，五皇子这几年被看作太子的挂件，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能为太子增光辉的存在。
是的，五皇子长大了，与萧佑长在民间不一样，他拥有生来就是皇子的优越，小小年纪就领了差事，这两年多的时间，那个阴鸷如毒蛇一样的少年也成长了。
萧天洛知道，这小子非但不会辅佐自己的太子兄长，还会在关键的时刻咬上一口。
这小子压根就是个变态。
如今认清他真面目的人不多，圣懿公主也曾经暗示过皇帝，但这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所以之后也未见皇帝有什么举措，关于这个问题，萧天洛曾经问过公主。
公主也是摸不清头脑，反正她是将自己知道的全告诉父皇了，只是按照萧天洛的要求抹去了小李公公的存在，小李公公对萧天洛可以说是死心塌地，不能忍心将他扯进来。
结果也仅仅说了句知道了，事后必定会去查探，没了。
或许皇帝心中也是存疑的吧，两三年前的五皇子才多大点年纪，十四岁而已，他领职务的时候也才十五岁，如今十七岁有余，但仍旧是少年。
皇帝也不敢想这样的儿子会干出虐杀宫人、暗中构陷兄长，对了，还有觊觎大小姐的事情，公主也是在震惊过后没有在皇帝面前提及，怕影响到宣武侯府。
或者是他们的顾虑太多，能说的不多，最终造成现在的结果，给出的筹码份量不够。
萧天洛再三向皇帝保证会让萧佑安生学习，绝不会提前内耗，保证进入贡院时的萧佑是个活蹦乱跳，能撑过三日科考的健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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